苏念初柔声：“你走了，谁给你家团子加BUFF？它那么可爱。”
屏幕角落，团子正抱着掉落的肉干啃得满嘴油。林婉儿舔了舔干裂的下唇，“它比你们更会感恩。”
“别演情绪牌。”顾行砚，“你走可以，杖留下。”
“你配？”她忽然把手里的旧治疗杖竖起，对着摄像头，笑得明媚，“给你看个爽的。”
“你要干嘛？”有人惊呼。
“砰——”她把旧杖往桌上一摔。木质外壳裂了道口，震得汽水罐晃了一圈，泡沫溢出弄湿了她指尖，她下意识“嘶”了一声，痛意逼出一口小脏话，“淦。”
频道里齐刷刷静音。
“这破杖，是我最后一次为你们拼命的证据。”她压低声音，每个字像落钉，“从今往后，我的治疗，只会为值得的人开。”
顾行砚终于变了声色：“你这是威胁？”
“你这叫错过。”她把背包一合，起身去拉外套，连拉链都卡住，拽了两次才“咔哒”合上——小尴尬让她耳尖有点红，回头仍旧锋利，“顾队，祝你下次拿意念过本。”
“你敢走一步试试。”
“来咬我？”她挑眉，“我身上没你想要的项链，只有你得不到的心。”
裴星阑急：“婉儿，后续赛季、奖金——”
“比不上我的自尊。”她垂眸笑，“你们以为奶妈只会救人？我也会救自己。”
“最后问一次。”顾行砚沉沉，“留下。”
林婉儿伸手，点下“确认退队”。系统音效清脆得像一记耳光——【玩家林婉儿已退出战队——白鸦】。
“再见。”她掀起耳机，发丝扫过颈侧，还带一点汽水的凉，她转身离开座位。屏幕还亮着，角色站在城门口，暮色金红，披风猎猎。
频道爆开了。
“她真走了？”
“疯了吧？”
“奶妈不要队？她拿得到装备吗？”
顾行砚的嗓音迟滞了一拍，挤出一句冷笑：“让她见识没有队伍的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顾队……”楚临渊难得开口，“你刚才说话，过了。”
“执行分配，散会。”
林婉儿没再听。她把桌上那罐剩一半的汽水端起来，一仰头，气泡直冲喉咙辣出眼泪。她笑着抹了把眼角，顺手把屏幕上一个黏着的便利贴揭开——上面写着“记得吃饭”。字是自己写的，却像另一个她在提醒。
“团子，走。”她敲两下桌面。
屏幕角落，团子从装死变翻身，叼起那根“夜幕潮汐”虚影，居然对着她眨了下像素眼。
她哼了一声：“别看了，那根迟早是我的。”她提起背包，手心汗凉，肩上外套还带着洗衣液的清香。门口的风吹来一点雨意，她回头望向显示器，目光轻到要滴水。
“装备都是我的，不过分吧？”她对着自己的影子说，唇角轻轻一挑。
街灯在她背后亮起，她的背影长长，拖进夜里，全服静默了一瞬。然后，有人开始慌了。
2 你说我不配，那我就配给你看
午夜零点，主城人声稀落。林婉儿蹲在传送点旁，拎着一串烧烤数据包，油纸袋子热气蒸得指尖发烫。团子在她膝盖上打滚，嘴角还挂着系统判定的“酱汁贴图”。
“咳。”她呛了一口孜然味，眯着眼，“重置CD，刷怪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