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几乎是在我耳边尖叫，声音发颤，“你怎么把实话说出来了，完了完了完了！今年的运动会名额肯定没了，说不定还要加药！电击！关小黑屋！”
王医生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沉了下去。
他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眼睛锐利地盯着我，那眼神深处，似乎有一丝极快闪过的、绝非人类该有的冰冷光芒。
但很快又被那种属于医生的、带着不耐烦的严肃所覆盖。
他没看自己的身后，甚至没有因为这个荒谬的指控而有任何下意识的回避动作。
他只是翻开我的病历本，刷刷地写着什么，语气冷硬：“幻觉加重，视物变形。考虑调整用药方案，加大利培酮剂量，并安排一次MECT治疗。”
写完后，他合上病历本，不再看我，对身后的实习医生说：“看到没有，这就是症状的急性加剧。受幻觉支配，会提出各种荒诞的指控，记录在案！”
实习医生们赶紧点头，看我的眼神更加怜悯了。
王医生带队继续查房，仿佛刚才只是处理了一个微不足道的小插曲。
等他们一走，张小强松开我，痛心疾首：“大哥！林大哥！你是我亲哥！说好的隐藏实力呢？说好的苟到最后呢？你怎么直接掀桌子啊！”
我没理他，只是盯着王医生离开的门口。
仙帝的直觉告诉我，那绝不是错觉。
那尾巴上的妖气，虽然极力掩饰，但位阶似乎……不低。
一个拥有如此道行的大妖，伪装成一个凡人精神科医生！
在这满是“病人”的地方？
他想干什么？
采集凡人的癫狂之念用以修炼，还是窥探此界天道法则？
亦或者……另有所图？
事情，变得有趣起来了。
6
接下来的几天，风平浪静。
只是护士送来药片的时候，总会格外“关照”我，盯着我把药咽下去，还会检查舌下。
当然，那些药片一入口就被我的仙元化得渣都不剩。
王医生依旧每天来查房，一丝不苟，严肃刻板。
我再没看到他身后露出任何破绽。他看我的眼神，多了几分冰冷的审视，但除此之外，一切如常。
然而，我却捕捉到了不同寻常的细节。
他白大褂的袖口内侧，偶尔会沾上一两根极细的、不易察觉的白色绒毛。
他走过之后，空气里会残留一丝极其淡雅、若有若无的异香，不像任何香水，反而更接近……某种灵植的花香？
而且，有几个深夜，当我神游太虚，感知笼罩整个病院时，能隐约察觉到一股微弱却异常精纯的能量波动.
源头……似乎就在医生办公室的方向。
这些痕迹，凡人乃至普通修行者绝无可能察觉，但瞒不过我的感知。
这妖，伪装得极好，几乎天衣无缝。可惜，他遇到的是我。
一周后的深夜。
我被一阵极其轻微、却频率奇特的窸窣声惊醒。
不是人类发出的声音，更像是……某种爪尖划过地板的摩擦声，混合着一种压抑的、满足的叹息。
声音来自走廊。
我悄无声息地飘到门边——别问，仙帝走路不用脚沾地——透过门上的小玻璃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