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选择的第一个目标,名为“幽墟禁区”。
那是一个连光都无法逃逸的绝对死域,传说,那里的空间是扭曲的,时间是紊乱的,踏入其中,便等于踏入了永恒的放逐。
2 幽墟惊变
项天一步踏出,身形便彻底没入了那片光与暗的混沌交界。
扑面而来的,是足以将星辰都磨成尘埃的时空乱流——刺耳的尖啸如亿万根钢针扎进神魂,眼前光影扭曲成漩涡,仿佛宇宙在眼前崩塌又重组;皮肤被无形之力撕扯,每一寸血肉都在震颤,如同置身于碾碎万物的齿轮之间。
亿万年的时光碎片在这里交叠、碰撞,化作最致命的刀锋,任何大圣的神魂与肉身在此地都撑不过一息。
然而,项天神色平静如古井,没有半分波澜。
他每一步落下,脚下便有一朵妖异的血莲悄然绽放,花瓣猩红如凝固的鲜血,;一股无形而霸道的领域以他为中心撑开,将所有侵蚀而来的时空之力尽数排开,仿佛万法不侵的绝对神域——空气中传来低沉的嗡鸣,像是法则在哀鸣退避。
这条通往禁区深处的道路,是由白骨铺就的。
脚下踩踏的是不知多少纪元前陨落强者的遗骸,骨骼巨大如山岳,断裂处仍残留着淡淡的帝威波动,触之冰冷刺骨,仿佛连灵魂都要冻结。
远处,破碎的帝兵插在枯寂的大地上,灵性尽失,只剩下斑驳的锈迹诉说着昔日的辉煌,偶尔发出一声微弱的“叮”响,似是不甘的叹息。
更远处,无数扭曲的魂魄被漆黑的锁链穿透了魂体,吊在虚空之中,发出无声的哀嚎——那声音并非通过耳朵听见,而是直接震荡在识海深处,令人神志欲裂。
道路的尽头,是一座由无数生灵头骨堆砌而成的巨大祭坛。
祭坛中央的石柱上,一个白衣胜雪的女子被粗大的玄铁锁链洞穿了琵琶骨,奄奄一息。
她的肌肤苍白近乎透明,呼吸微弱得几乎察觉不到,唯有胸口那一抹殷红,在寒风中微微起伏。
她正是白璃,因天生对危机有着超乎寻常的灵觉,被幽墟禁区的存在活捉,钉在此处,充当着预警外敌的活祭品。
当项天的身影出现在视野中时,她那双原本黯淡的眸子闪过一丝惊异,随即化为冰冷的讥讽。
又一个不知死活的闯入者。
她见过太多自命不凡的强者,最终都沦为了这片土地的养料。
“别再往前了!”她声音虚弱却带着一丝决绝的冷意,“回去!这里面不止一位沉睡的至尊,更有‘噬道蛊’在四处巡游,那种东西,连准帝的尸骸都能啃食成虚无!”
项天停下脚步,目光落在她身上,那眼神淡漠得仿佛在看一块顽石。
“你还能站起来?”
白璃一怔,没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不等她回应,项天猛然抬手,五指攥紧,一股撼天动地的气血之力在他拳心汇聚——掌心滚烫如熔炉,空气因高温扭曲,爆发出噼啪作响的雷音。
没有花哨的招式,只是简简单单地,朝着脚下的大地轰然砸下!
“霸血神形!”
轰隆——!
一声巨响,整座由头骨堆砌的祭坛瞬间崩塌,坚不可摧的玄铁锁链在恐怖的震荡波中寸寸断裂,飞溅的骨屑划破空气,发出尖锐的呼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