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又老是偷偷看我。
我以为江寒是因为昨日中药差点失身一事在躲着我。
这趟的任务主要是保护他,如果一直躲着,这不是耽误正事吗?
于是途经桃林时,折了一枝桃花递到江寒面前,咧着嘴冲他笑,并安慰道:
「女子遇到这种事情于声誉是有影响的,我是不会说出去的,你放心吧。」
江寒似乎对我会关心他的声誉感觉奇怪,更对我认为他是女子深感诧异,脱口反驳道:
「我不是女子!」
我心想,还演着呢,面上还是从善如流地敷衍道:
「好,你不是女子,我会当做昨日的事情没有发生过的,你就不用担忧了。」
谁知他听了非但没被安抚,反而像是被点燃的炮仗,气急道:
「昨日我们都有肌肤之亲了,你居然想当做没有发生过?」
我顿感无奈道:「那要如何?」
江寒思索一番,片刻后道:「我要你,在这单委托结束之前,一切都听我的。」
「那不行,你让我做掉脑袋的事,我肯定不干。」我想也不想地拒绝。
他别开脸:「自然不会是那违法犯罪之事,只是想让你听我差遣罢了。」
我爽快接口:「自然,您是主顾,便是我的再生父母,您的要求我自会满足,一切听您吩咐。」
江寒忽然偏过头,低声嘟囔了一句:「……谁是你父母。」
我凑近些,歪头作出讨好之态,将桃花塞进他怀里:
「好了,只是一个小小的比喻,现在安心了吧,桃花灼灼,送你!」
江寒垂下眼望着娇艳的桃花,瞳孔微微一颤,眉眼欣喜,抿紧唇,嘴角似在压下弯起的弧度,最终别扭地收下花。
4.
原以为送了桃花、做了保证,总算安抚好了这位喜怒无常的少爷,任务能重回正轨。
万万没想到,那日后江寒的行为愈发令人费解。
一次刺客突袭,我下意识搂住他的腰急退几步,他却像被火燎了一般,猛地挣脱我的手臂,脸上红白交错。
我心中了然,必是男女有别那套心思又在作祟。
于是再遇险情时,我谨记边界,只敢一把提住他的衣衫,将他拽到安全地带。
岂料他整理着被扯乱的衣衫,非但毫无感激,反而气得眼圈发红,怒道:
「你……你这便算保护了?未免太过敷衍!」
我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贴身护也不行,远距离护也不对,这也不是,那也不是。
我强压下心头窜起的火气,彻底没了主意。
往后的路程,我便在这位少爷阴晴不定、反复无常的别扭中煎熬度日,直至最终抵达陈府,竟有种如释重负之感。
5.
陈府不愧为京城首富,陈宅雕梁画栋,庭院曲径幽深,大堂开阔明亮,尽显奢华。
刚进陈府,一雍容贵妇就满面慈祥迎来,一把握住江寒的手:
「想必你就是那可怜的孩子吧,回来了……回来就好,以后这就是你的家,我是许娴,是你的母亲。」
江寒听后,恭敬地叫了声:「母亲。」
此时,只听一声嗤笑,一位身形高瘦、面色阴郁的少年言语讥讽道。
「一个外室上位续弦的荡妇,也好意思自称别人母亲?」
「住口!陈焕!」堂上那位威严的中年男子,想必就是陈府老爷陈甫,厉声斥责道:「你不认她是你的母亲,今日正好,那就各归其位!你改回江姓,滚回你的江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