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这,这不是真的,对不对?”他看着我,眼中满是恐惧。
我捂着脸,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一边哭一边摇头:“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他会这么做……他跟我说只是开个玩笑……”
我的哭声,成了这个家里最绝望的背景音。
秦兰死死地盯着屏幕,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
她咬牙切齿地说:“他想毁了我儿子?我先让他身败名裂!”
4.
我知道,鱼儿上钩了。
秦兰立刻行动起来,她将我伪造的所有“证据”都打印了出来,厚厚的一沓。
她还联系了家里所有的亲戚,添油加醋地把陆寻描绘成一个十恶不赦的罪人。
“他不仅骗了我女儿的感情,还想毁了我儿子的前途!这种人渣,绝对不能让他好过!”
亲戚们义愤填膺,纷纷表示要为我们家出头。
而我,则被他们关在家里,美其名曰“保护”,实际上是怕我出去给陆寻通风报信。
我爸甚至没收了我的手机。
我乐得清静,隔着房门,听着客厅里他们慷慨激昂地商讨着如何“讨伐”陆寻。
他们计划着,在下周一,江屿参加表彰大会的那天,也是全市媒体都会到场的日子,去会场当众揭穿陆寻的“真面目”。
他们要让他在我弟弟最风光的时候,摔得最惨。
这正合我意。
周末,陆寻给我打了无数个电话,都无法接通。
他一定很担心。
我在心里对他说:陆寻,再等等,很快,一切就都结束了。
周一很快就到了。
这一天,天阴沉沉的,像是要下雨。
秦兰一大早就把我从床上拖了起来,给我换上了一件白色的连衣裙,然后用一种近乎诡异的温柔,替我梳理着头发。
“阿澈,别怕,妈今天就为你,为你弟弟讨回公道。”
她的眼神狂热而坚定。
我爸和江屿则在一旁,面色凝重。
江屿看着我,欲言欲止,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我知道他在想什么。
他既希望陆寻被毁掉,以绝后患,又害怕事情闹大,自己的丑闻会被牵扯出来,影响到他的表彰。
真是自私得可笑。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出发了。
车里,秦兰还在不停地演练着待会儿的说辞,她要如何哭诉,如何控告,如何引导舆论。
我闭着眼,靠在车窗上,将上一世他们丑恶的嘴脸,和这一世他们愚蠢的表演,在脑海中一遍遍地重叠。
恨意,如同淬了毒的藤蔓,在我心底疯狂滋长。
5.
市青年活动中心的礼堂外,人头攒动。
各路媒体的长枪短炮已经架好,等待着“优秀青年”们的到来。
江屿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胸前戴着绶带,正意气风发地和相熟的领导、记者打着招呼。
陆寻作为保送生代表,也被学校派来观摩学习,他站在不远处的人群里,安静地看着这一切,眼里带着真诚的祝福。
就在这时,秦兰带着一众亲戚,像一群乌鸦,黑压压地冲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