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人打来的？”我随口问道。
“啊……是，是我儿子，问我什么时候回家。”她眼神闪烁，回答得磕磕巴巴。
但我分明在她挂断电话前的一瞬间，听到了几个模糊的词。
“……货……凑齐了……”
“……老地方……销路……”
我的心猛地一沉。
“货”？“销路”？
这绝对不是一个保姆和她儿子打电话该有的内容。
这听起来，更像某种黑话。
难道她偷拿我家的东西，不是自己用，而是拿出去卖？
这个想法让我毛骨悚然。
我开始假装不经意地和她聊起家常，旁敲侧击地打听她的家庭情况。
“阿姨，你儿子做什么工作的呀？上次听你说他挺能干的。”
“哦……他，他就打点零工，没……没什么正经工作。”她语气含糊，眼神躲闪。
“那女儿呢？还在上学吗？”
“上学，上学呢。”她匆匆应付着，立刻转移了话题，“哎呀晚秋，你看我这记性，汤要糊了！”
她落荒而逃的背影，让我心中的怀疑更深了。
她不是一个人在“创收”。
她的背后，很可能有一个团伙，甚至一条完整的、从偷到销的黑色产业链。
而我，我的家，只是她这条产业链上的一个“货源”而已。
这个发现，让我从头到脚都感到一阵冰冷的寒意。
但随之而来的，是更强烈的愤怒和斗志。
如果说之前我还只是想教训一个贪婪的保姆，那么现在，我要做的，是把她背后那个肮脏的黑幕，彻底掀开！
我拨通了陈然的电话，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
“然然，我想，我发现了一些更可怕的事情。”
04.
如果说之前的发现让我愤怒，那么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则让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恶心和被侵犯。
那天下班回家，我换下衣服准备洗澡，顺手拉开脏衣篮，准备把积攒的衣物放进洗衣机。
就在这时，我愣住了。
脏衣篮的底层，赫然躺着几件不属于我的内衣。
款式老旧，颜色暗沉，一看就不是我的风格。
而旁边，我那件真丝睡裙上，沾着几块可疑的、油腻的污渍。
更让我崩溃的是，我在阳台晾晒的内衣，少了两件。
我冲到阳台，洗衣机还残留着余温，烘干机里空空如也。
一股凉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李阿姨，她竟然用我的洗衣机，洗她自己的贴身衣物！甚至可能还有她家人的！
她把我精心呵护、单独手洗的真丝衣物，和她那些不知道什么来路的脏衣服混在一起搅！
这已经不是贪小便宜了，这是对我个人卫生和生活习惯的极致不尊重！
我冲进卫生间，看着镜子里自己气到发白的脸，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紧接着，我发现了更让我无法容忍的事情。
我的梳妆台。
我那瓶刚开封不久的贵妇面霜，肉眼可见地少了一大块，边缘还有粗糙的指甲划痕。
旁边一瓶限量版的香水，液面也下降了不止一厘米。
我之前只是怀疑，现在几乎可以肯定，她不仅自己偷用，甚至在分装、倒卖我的化妆品和护服品！这些都是我辛辛苦苦赚钱，犒劳自己的宝贝，却成了她不劳而获的“商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