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每说一句，魏庸的脸就白一分。
赵衍的拳头，在袖子里握得咯咯作响。
他知道我在羞辱他。
但他现在，只能忍着。
“季从云！”赵衍终于忍不住了，声音也大了起来，“朕知道是你干的！京城的粮食，北境的防线，都是你搞的鬼！”
“朕现在给你一个机会！只要你把一切恢复原状，朕可以对你之前的大不敬，既往不咎！”
他开始威胁我了。
真是可笑。
我都掀了桌子，你还想跟我谈条件？
我站起身，提着剑，一步一步走到他面前。
“赵衍，你到现在还以为，你有资格跟我谈条件？”
我直呼他的名字。
他被我的气势吓得后退了一步。
“你……你想干什么？弑君吗！”
“弑君？”我摇摇头，“不，那太便宜你了。”
“我要你亲眼看着，你是怎么一步一步，把你爹留给你的江山，败得干干净净的。”
“我要你成为亡国之君，被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遗臭万年！”
“你！”赵衍气得浑身发抖。
他身后的侍卫立刻抽刀，对准了我。
我理都没理。
“赵衍，你以为你现在杀了我，就有用了吗？”
“我告诉你，没用了。”
“我搭建的那些东西，只有我能重启。我死了，就等于给大夏判了死刑。”
“现在，你只有两个选择。”
“一，现在就杀了你，然后等着蛮族的铁蹄，踏平你的皇宫，把你的头颅当球踢。”
“二，跪下，求我。”
我的声音不大，但每一个字，都像针一样，扎进赵衍的耳朵里。
让他跪下？
向一个他最看不起的臣子跪下？
他的尊严，他的骄傲，在这一刻被我撕得粉碎。
整个院子，死一般地寂静。
所有人都看着赵衍。
他的脸涨成了猪肝色，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就在我以为他要选择玉石俱焚的时候。
他“噗通”一声，双膝一软，跪在了我的面前。
“季爱卿……不……季先生……”
“求求你……救救大夏……救救朕……”
他哭了。
一个皇帝，在我面前，哭得像个孩子。
周围的太监侍卫，全都吓傻了，齐刷刷地跪了一地。
我看着跪在我脚下的赵衍，心里没有一丝波澜。
只有无尽的嘲讽。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我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晚了。”
“从你决定让我去送死的那一刻起，一切都晚了。”
“大夏，没救了。”
“你，也一样。”
说完，我转身就走，再也没看他一眼。
只留下他一个人，跪在那片冰冷的尘土里，绝望地哀嚎。
6.一场精心策划的“入侵”
赵衍是怎么离开司天监的，我没兴趣知道。
我只知道，从那天起，他再也没上过早朝。
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精气神，彻底垮了。
朝堂大权，落在了魏庸和几个皇亲国戚手里。
但这帮废物，除了争权夺利，什么都不会。
大夏这艘破船，下沉的速度更快了。
朔方城最终还是破了。
守将李将军自刎殉国，五万大军，全军覆没。
蛮族铁骑长驱直入，一路烧杀抢掠，很快就打到了黄河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