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临昼,”她直呼其名,声音清冷,带着一种天然的居高临下,“你,是在跟朕说话?”
朕?
全场死寂。所有人都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
贺临昼的眉头狠狠一皱,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楚夕,你疯了吗?”
“疯?”楚夕手腕一倾,那杯昂贵的现磨咖啡,就这么兜头盖脸地泼在了贺临昼那张价值亿万的俊脸上。
棕色的液体顺着他的头发、脸颊、下颌线滴滴答答,染脏了高级定制的西装衬衫。
“啊——!”有女高管失声惊呼。
所有人都石化了,目瞪口呆。
楚夕将空咖啡杯往桌上重重一顿,发出清脆的响声,如同惊堂木。
她俯身,凑近浑身僵硬、瞳孔地震的贺临昼,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一字一句地说:
“寡人后宫三千绝色,你,”她顿了顿,眼神极尽轻蔑,“算什么东西?也配让朕倾心?”
“现在,给你两个选择。一,跪下,为昨日的无礼向‘朕’道歉。二,”她直起身,环视这间奢华无比的会议室,红唇轻启,“这家公司,归我了。”
第二章:第一把火,烧向谁?
时间仿佛凝固了。
咖啡的滴滴答答声,是会议室里唯一的声响。
贺临昼脸上的表情从震惊,到错愕,最后化为一种极致的、几乎要凝为实质的怒火。他长这么大,从未有人敢如此冒犯他!更何况是这个他一直瞧不上、只会哭哭啼啼的楚夕!
“楚、夕!”他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猛地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带着巨大的压迫感。
周围的董事和高管们噤若寒蝉,连大气都不敢喘。赵主管在外面透过玻璃门看到这一幕,腿都软了。
楚夕却丝毫不惧,甚至好整以暇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领,仿佛刚才只是拂去了一点灰尘。
“怎么?想对朕动手?”她抬眼,目光如冷电般扫过贺临昼,“朕当年登基之时,御阶之下,斩首的权臣悍将,尸骨能从这里铺到公司大门。你,要试试?”
她的语气太平静了,平静得像在陈述一个事实。那股从骨子里透出来的、睥睨众生的气场,让在场所有久经商场的老狐狸都感到一阵心悸。
这绝不是他们认识的那个楚秘书!
贺临昼拳头紧握,手背上青筋暴起。他死死盯着楚夕,试图从她眼中找出一丝伪装或疯狂的痕迹,但没有。那双曾经盛满爱慕和怯懦的眸子里,此刻只有深不见底的寒潭和不容置疑的威严。
商业直觉告诉他,此刻不能硬来。这个楚夕,太不对劲了。
“保安!”贺临昼压下滔天怒火,厉声喝道。
立刻有几名身材魁梧的保安冲了进来。
“把这个疯子给我扔出去!”贺临昼指着楚夕。
保安们上前就要动手。
“站住!”楚夕一声冷喝,声音不大,却带着帝王敕令般的威力,让保安们下意识地停住了脚步。
她转向各位董事,语气从容不迫:“诸位都是公司的股肱之臣,想必眼睛不瞎。贺总裁公私不分,因个人情感纠葛,在重要会议期间,无故开除掌握核心会议资料的秘书,此为一罪。”
她顿了顿,目光锐利地扫过刚才对她幸灾乐祸的几个人。
“身为总裁,仪态尽失,顶着一脸咖啡渍与下属争执,置公司形象于何地?此为二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