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幕还在疯狂刷屏。
我看着他冻得通红的耳朵，心头一软。
我没再坚持，只是将围巾放在了他旁边的空位上。
「先放着吧，也许用得上。」
说完，我就回到了自己的座位，没再看他。
陆野的嗤笑声从身后传来。
「苏沫，你还真是会废物利用啊？」
「我不要的东西，你就拿去送给那个穷鬼？」
他的话很难听，引来一片附和的笑声。
我没理他，趴在桌上，假装睡觉。
心里却乱糟糟的。
不知道沈砚会不会把围巾扔掉。
【他没扔！他只是看了一眼，又继续看书了！】
【啊啊啊，他趁别人不注意，偷偷摸了一下围巾！】
【他的眼神好复杂，有渴望，有挣扎，还有一丝感激！】
弹幕成了我的实时播报员。
我的心，稍稍安定了一些。
一整天，那条围巾都静静地躺在沈砚旁边的空位上。
他没有碰，也没有扔。
直到下午放学，他依然是最后一个走的。
我磨磨蹭蹭地收拾着书包，悄悄观察着他。
他站起身，犹豫了一下，还是拿起了那条围巾。
他没有戴，只是把它叠好，放进了自己那个破旧的书包里。
我的嘴角，不受控制地向上扬起。
走出校门，陆野竟然在等我。
他靠在墙上，一脸不耐烦。
「苏沫，你今天什么意思？故意跟我作对？」
我看着这张曾经让我心动了十年的脸，忽然觉得有些陌生。
「没什么意思。」
「你不是不喜欢吗？我送给需要的人，有什么问题？」
陆野被我噎了一下，脸色更难看了。
「你......你别后悔！」
我懒得再跟他废话，转身就走。
却在不远处，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沈砚。
他站在公交站台，寒风吹起他的衣角，显得他愈发清瘦。
他，是在等我吗？
3.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宿主快过去啊！他在等你！】
【他想跟你道谢，但是不好意思开口！】
【他已经在这里等了十分钟了！】
弹幕疯狂催促着我。
我鼓起勇气，朝他走了过去。
他似乎没料到我会过来，身体明显僵硬了一下。
眼神有些闪躲，不敢看我。
「沈砚同学。」我主动开口。
「嗯。」他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单音节。
空气，一瞬间有些尴尬。
我绞尽脑汁地想找个话题。
「那个......围巾你还喜欢吗？」
他沉默了。
就在我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他却轻轻地点了点头。
幅度很小，但我的心却猛地一跳。
【他喜欢！他超喜欢的！】
【他回家之后偷偷戴上了，还对着镜子照了半天！】
【他说这是他收到过的最好的生日礼物！】
看到这些弹幕，我的鼻子有点发酸。
原来昨天，是他的生日。
公交车来了，我们一前一后地上了车。
车上人很多，我被挤到了他身边。
他的身上，有一股淡淡的肥皂清香，很好闻。
我能感觉到他身体的紧绷，似乎很不习惯和人靠得这么近。
为了缓解尴尬，我拿出手机，假装在看。
【宿主，你看他的手！】
我下意识地瞥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