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年了,尤其是每年的今天,我见过太多不信邪的人,最后都没好下场!”
王叔的声音越来越大,“白老板,听我一句劝,今天万万不可动工啊!”
白有为彻底失去耐心。
他朝金丝眼镜男使了个眼色,后者立刻心领神会,带着几个手下围了上去。
他们没有丝毫犹豫,拳头雨点般落在王叔身上。
老人瘦弱的身体根本承受不住这种暴力,很快就倒在地上。
每一拳都让我的心跟着疼,我拼命想爬出水沟,却被两个混混死死按住。
但即使被打得口鼻流血,王叔还是死死抱住一个混混的腿,用尽最后的力气朝我喊道:
“小默......别管我......快......快请大人物息怒啊......”
我看着倒在血泊中的王叔,心中涌起一阵寒意。
这个善良的老人为了维护规矩,宁愿用自己的血肉之躯去阻挡。
而这群畜生,连一个七十岁的老人都不放过。
我从污水沟里爬起来,两个黄毛混混发现已经压不住我。
“你们不仅玷污了奈何桥,熄灭了引魂烛,现在还打了为地府守门的善人。”
我的声音在夜空中回荡,每个字都带着冰冷的杀意。
“王叔守了这楼三十年,从没害过任何人。你们连他都打,就是在逼我动手。”
“你们的账,算不清了。”白有为一脚踢开奄奄一息的王叔,啐了一口唾沫。
“算不清?老子有的是钱,什么账算不清?”
他举起大铁锤。
“我今天倒要看看,是我白阎王的锤子硬,还是你嘴里的'规矩'硬!”
“别!”我厉声喝止,但已经晚了。
“哐!”
巨响响彻大堂,铁锤狠狠砸在金丝楠木判官桌的桌面上。
然而那坚硬的铁锤砸在桌面上,像砸进了一团棉花,悄无声息,力道被完全吸收。
更诡异的是,铁锤的锤头竟然开始融化!
滚烫的铁水顺着光滑的桌面流淌下来,滴在地上发出“滋滋”的声响,冒起一阵阵白烟。
白有为握着光秃秃的锤柄,整个人僵住了。
他身后的手下们鸦雀无声,脸上的嚣张瞬间变成惊恐。
白有为看着依旧淡定的小老头,脸色由红转白,又由白转青。
但他骨子里的凶悍让他不愿认输。
他扔掉锤柄,掏出对讲机,声音尖锐大喊:
“还愣着干什么!给我叫挖机来!老子今天就要把这破楼给我推平!”
对讲机里传来急促的应答声:“收到,白爷!马上到!”
很快,一辆辆重型挖掘机开了过来。
履带碾过地面的轰鸣声越来越近,整栋楼都在微微震动。
白有为指着旧楼大门,对司机大吼。
“给我砸!从大门开始,给我一寸寸砸烂!”
挖掘机司机应了一声,操纵机械臂高高扬起。
就在钢铁挖斗即将触碰到大门的一刹那,整辆挖掘机所有的灯光瞬间熄灭。
引擎发出一声哀鸣,彻底熄火。
司机在驾驶室里疯狂地转动钥匙,按下启动键,但机器死得透透的。
“什么情况?”司机拍打着仪表盘,声音里带着慌乱。
白有为不耐烦地转身,想要再叫更多的挖掘机。
“废物!一台不行就十台!”
然后一切都为时已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