爽。
太爽了。
我睁开眼，看着目瞪口呆的周夫子，咧嘴一笑。
“夫子，这助兴，还行？”
死寂。
大殿里，连呼吸声都听不见了。
所有人都像被施了定身法，保持着各种滑稽的姿势。
张着嘴的，瞪着眼的，还有手举到一半，准备鼓掌又僵住的。
我那个便宜老爹江文远，已经瘫在地上了。
两眼一翻，口吐白沫，看样子是真被我气晕过去了。
也好，省得他在这碍事。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那个诗仙周夫子。
他的胡子抖得像秋风里的筛子。
他指着我，终于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
“你……你这个……孽障！竖子！败类！”
他气得翻来覆去就这几个词，文化人的词汇量，也不怎么样嘛。
“来人！给咱家把这个疯子拖出去！杖毙！五马分尸！”周夫子指着我，对着国君的方向嘶吼。
几个侍卫如梦初醒，提着刀就朝我围了过来。
冰冷的刀锋，指着我的脖子。
我一点也不慌。
我要是怕死，刚刚就不会砸琴了。
我看着龙椅上那个胖老头国君。
他没说话，只是看着我，眼神里不是愤怒，而是一种……很奇怪的光。
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奇的玩具。
“慢着。”
国君开口了。
声音不大，但很有分量。
侍卫们立刻停下脚步，收刀后退。
周夫子一脸不解地看着国君：“陛下，此子当众毁坏圣器，羞辱老臣，此乃大不敬之罪，理当处死！”
国君没理他，而是走下龙椅，一步步朝我走过来。
他绕着地上的古琴碎片走了一圈，然后停在我面前。
一股龙涎香的味道扑面而来。
“你叫江澈？”
“是。”我回答得干脆利落。
“刚刚那是什么？”他指了指地上的碎片，“那声音，朕从未听过。是何种曲牌？”
我心里笑了。
曲牌？
我自己都不知道那叫啥，系统给的，随便弹的。
“回陛下，那不是曲牌。”我看着他的眼睛，不卑不亢，“那叫，摇滚。”
“摇滚？”国君重复了一遍，咀嚼着这个陌生的词。
“对，摇动，滚烫。”我胡说八道地解释，“是一种表达内心情绪的音乐，高兴就喊，不爽就砸。”
国君的眼睛亮了。
“不爽就砸？有点意思。”
他回头看了一眼气得快要升天的周夫子，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看来，这皇帝当得也不爽，早就想砸点什么了。
“陛下！”周夫子急了，“您莫要听这竖子胡言！此乃靡靡之音，败坏风气，动摇国本啊！”
这帽子扣得可真大。
国君摆摆手，示意他闭嘴。
然后，他转头对我说：“江澈，你砸了周夫子的琴，就是打了他的脸。朕可以不杀你，但你得证明，你的‘摇滚’，不是垃圾。”
来了。
主角必备环节，证明自己。
“怎么证明？”我问。
“很简单。”国君伸出一根手指，“三天后，城南百花园，朕要举办一场‘悲秋诗会’。到时候，所有文人墨客都会以悲秋为题作诗抚琴。”
他顿了顿，盯着我。
“你，也要来。用你的‘摇滚’，做出最悲的曲子。如果你能让在场一半以上的人，认可你的东西，朕就赦你无罪，还封你个官做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