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冲出房子。
“住手！这是我的私人财产！”
“现在不是了！”光头强对我喊道，“给我上！谁敢拦就打断他的腿！”
那十几个男人向我围了过来。
挖掘机再次发出轰鸣，巨大的铲斗向着老宅的墙壁砸去。
我闭上眼睛。
我将所有的意识，所有的愤怒，都传达给地下室里的那个存在。
“保护这里。”
“不惜一切代价。”
世界突然安静了。
挖掘机的轰鸣声消失了。
那些男人的叫喊声也消失了。
我睁开眼。
天空变成了灰蒙蒙的颜色，太阳不见了。
周围的树木、远处的山峦，全部消失在一片浓雾之中。
挖掘机的司机停下了动作，他茫然地看着前方。
“奇怪……房子呢？”他对下面的光头强喊道。
光头强也愣住了。
在他眼里，刚才还矗立在那里的老宅，此刻已经消失不见，只剩下一片空地和浓雾。
“怎么回事？见鬼了？”
他向前走了几步，伸出手，却像是撞在了一堵看不见的墙上。
“墙？这里哪来的墙？”
他向左走，向右走，走了十几米，手始终能摸到一堵冰冷的、看不见的墙壁。
他手下的那群人也发现了不对劲。
“强哥，我们好像被困住了！”
“这他妈是鬼打墙！”
所有人开始慌乱起来。他们像没头的苍蝇一样四处乱撞，但不管怎么走，都只能在一个很小的范围内打转。
挖掘机司机试图发动机器，但挖掘机毫无反应。
恐惧在人群中蔓延。
有人开始哭喊，有人跪在地上磕头。
光头强脸色惨白，他瘫坐在地上，嘴里念叨着：“有鬼……真的有鬼……”
我站在浓雾的中心，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冷冷地看着这一切。
就在这时，一辆黑色的越野车在远处的土路上停下。
车上下来两个人。
一男一女，都穿着黑色的便服。
女人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巧的、像是探测器一样的仪器。
仪器对着我房子的方向，发出急促的“滴滴”声。
女人和男人对视了一眼。
男人拿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
“这里是清溪镇西山坳，坐标已发送。请求驱散E级认知危害场域。目标锁定，本地涉黑人员十三名，疑似被困。”
他挂断电话。
几分钟后，被困在“墙”里的光头强和他的手下们，突然一个接一个地软倒在地，失去了知觉。
笼罩着整个区域的浓雾，也开始慢慢散去。
天空恢复了蓝色。
老宅重新出现在原地，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那两个黑衣人没有去管地上昏倒的人。
他们穿过院子，径直向我走来。
他们停在我面前。
女人摘下了脸上的墨镜。
那是一张我熟悉的面孔。
白皙，文静，戴着一副细框眼镜。
第六章 我的同学是“黑衣人”
我看着她。
她也看着我。
“林溪？”我开口。
“陈默。”她回答。
她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黑色的证件夹，在我面前打开。
上面有她的照片，还有一个陌生的徽章。
“国家异常事物管理局，一级调查员，林溪。”
她身后的男人警惕地看着我，一只手始终放在腰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