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气不打一处来,狠狠抓住她的头发目眦欲裂,边扑边打:「都是你这个贱人唆使的,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接近明轩是因为什么!」
我看着躺在担架上艰难呼吸的周明轩,到底还是不忍。
拿起一杯清水,又从随身的针灸包里取出一个极小的密封玻璃管,里面是仅存的一点用于实验缓冲的基底液,呈淡黄色。
我将两者混合,捏开周明轩的嘴,将这股味道刺鼻的液体给他灌了下去。
他剧烈地咳嗽起来,身体痉挛得更厉害,但几分钟后,他那骇人的喘息竟然真的慢慢平复了下来,虽然依旧虚弱,但至少暂时脱离了最危险的急性衰竭期。
医护人员冲进来,迅速将瘫软如泥的周明轩抬上担架。
周母哭喊着跟了上去。
大厅里重新恢复了寂静,弥漫着酒菜和一丝未散的诡异药味。
自始至终,主位上的周老爷子都没有动,甚至没有多看被抬走的孙子一眼。
他只是慢条斯理地用热毛巾擦了擦手,然后端起面前的茶杯,轻轻吹了吹气,啜饮一口。
他的眼神平静无波,深邃得看不到底。
仿佛刚才那个生死一线、又被他亲手放弃的,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他清楚地知道,一个无法延续血脉、甚至需要耗费巨大资源维持生命的继承人,已经毫无价值。
周家这座庞大的家族机器,从不养废人。
弃子,已成定局。
周明轩被粗暴地抬上担架,他身体仍在不受控制地轻微抽搐。
极度的痛苦和前所未有的恐慌淹没了他。
他努力地想睁开眼,视线却模糊不清,只能看到天花板上晃动的、冰冷的水晶吊灯光影,像无数双冷漠的眼睛。
他徒劳地伸出手,想抓住什么,想向那些熟悉的家人求救。
「爸、爷爷三叔……」
他的声音微弱、嘶哑,含混不清。
然而,没有回应。
6
他所能触及的视野里,那些平日对他笑脸相迎、极尽奉承的叔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