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他们更相信林晚的说辞。
一个是被活埋的受害者，一个是精心伪装的加害者。
可是在外人看来，却是一个精神失常的疯子，和一个为弟弟操碎了心的可怜姐姐。
多么讽刺！
“我没疯！”林墨用尽全身力气嘶吼，“是她！是她和顾炎！他们想杀我！”
顾炎终于开口了。
他的声音温和悦耳，像春风拂面，说出的话却恶毒如蛇蝎。
“阿墨，我知道你一直不喜欢我，但你也不能这么污蔑你姐姐。”
他走到病床边，俯下身，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在林墨耳边轻声说：
“真可惜，命这么大。”
“不过没关系，你活着，游戏才更有趣。”
说完，他直起身，脸上又恢复了那副温文尔雅的模样，对警察说：“警察同志，我弟弟精神状态不稳定，需要静养。这次真是麻烦你们了。”
警察点了点头，对林墨说了句“好好休息”，便收队离开了。
病房里，只剩下他们三个人。
林晚立刻收起了眼泪，脸上的担忧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的嫌恶。
“废物，居然没死。”
她松开按着林墨的手，仿佛碰了什么脏东西一样，拿出湿巾擦了擦。
林墨的心，像是被扔进了冰窟里，从里到外都凉透了。
这就是他的亲姐姐。
前一秒还在外人面前扮演姐妹情深，后一秒就原形毕露。
“林晚，你就不怕遭报应吗？”林墨的声音沙哑。
“报应？”林晚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只要阿炎开心，我下地狱都无所谓。报应算什么？”
她看向顾炎，眼神痴迷而狂热，像一个最虔诚的信徒。
顾炎很满意她的回答，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像在安抚一只听话的宠物。
“乖。”
一个字，就让林晚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这一幕，刺得林墨眼睛生疼。
他终于明白，林晚已经不是人了，她是顾炎的一条狗。
一条没有思想，没有底线，为了主人的一个笑容就可以献祭一切的疯狗。
跟一条疯狗，是讲不通道理的。
林墨闭上了眼睛，掩去眼底翻涌的杀意。
他知道，现在硬碰硬，吃亏的只会是自己。
他被安上了“精神病”的帽子，说出去的话，没有人会信。
林晚和顾炎把他送进了市里最好的精神病院。
美其名曰“治疗”，实际上是换个地方囚禁他。
这家医院是顾家投资的，里面的医生护士，早就被打点好。
在这里，林墨的任何反抗和辩解，都会被当成“病情加重”的表现。
然后，他会被注射更大剂量的镇定剂，被绑在床上，动弹不得。
林墨渐渐不再挣扎，他开始装作顺从。
他按时吃药，配合治疗，表现得越来越“正常”。
医生们都说他的病情有了好转。
林晚和顾炎来看他的次数也越来越少。
他们似乎已经相信，林墨已经被彻底驯服，再也翻不起任何风浪。
只有林墨自己知道，他心里的恨意，没有一天减少过。
反而像一棵在黑暗中疯狂生长的毒藤，根系越扎越深，只等着有朝一日，破土而出，将那对狗男女拖入地狱。
他需要一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