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为什么？”
“顾炎不喜欢你，他看见你就烦。”
“所以，你就要我死？”
“只要他能笑一笑，什么都值得。”
姐姐林晚说完，就将最后一铲土盖在了我的脸上。
在无尽的黑暗和窒息里，我才明白。
我在她心里，连她竹马的一根头发都比不上。
1
雨夜，西郊的废弃工厂。
林墨被亲姐姐林晚一脚踹进了早就挖好的土坑里。
他摔得七荤八素，后脑勺磕在了一块石头上，瞬间血流如注。
“姐，你干什么？”
林墨挣扎着想爬起来，头顶却传来姐姐冰冷的声音。
“别动。”
林晚手里拿着一把铁锹，正一铲一铲地往坑里填土。
泥土混着冰冷的雨水，劈头盖脸地砸在林墨的身上、脸上。
他彻底懵了。
“姐，你疯了？这是干什么？快拉我上去！”
林晚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铁锹挥舞得更快了。
她的声音像淬了冰，没有一丝温度。
“顾炎不喜欢你。”
林墨的心猛地一沉。
又是顾炎。
顾炎是林晚的青梅竹马，是她放在心尖尖上二十多年的人。
“他不喜欢我，跟你埋我有什么关系？”林墨的声音因为恐惧而颤抖。
林晚终于停下了动作，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里满是理所当然的冷漠。
“他看见你，心情就不好。他心情不好，就不会对我笑。”
“为了让他高兴，你必须消失。”
这个理由荒谬到让林墨发笑。
他真的笑出了声，笑声里带着无尽的悲凉和绝望。
“就因为这个？就因为他想让我消失，你就要亲手杀了我？”
“我们是亲姐弟啊！林晚！”
林墨嘶吼着，猩红的眼睛死死盯着她。
“亲姐弟又如何？”
林晚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不耐烦，仿佛在看一个无理取闹的垃圾。
“你的存在，已经影响到我了。”
“林墨，你乖乖去死，别给我添麻烦。”
说完，她举起铁锹，狠狠一铲土，直接封住了林墨的口鼻。
泥土瞬间涌进他的嘴里，堵住了他所有未出口的质问和咒骂。
窒息感排山倒海般袭来。
林墨的意识开始模糊，他能感觉到冰冷的泥土正一点点将他掩埋，剥夺他最后一丝空气。
他拼命挣扎，双手在湿滑的泥土里疯狂地抓挠，指甲被翻起，鲜血混进泥里，却什么也抓不住。
绝望中，他仿佛看到了小时候。
也是一个雨天，他为了给林晚买她最爱吃的蛋糕，不小心摔进了泥坑。
林晚找到他时，哭得撕心裂肺，小心翼翼地把他拉出来，用自己的新手帕一点点擦干净他脸上的泥。
她抱着他说：“阿墨，以后不要再吓姐姐了，你是我最重要的弟弟。”
最重要的弟弟……
原来都是假的。
所有的好，所有的关爱，在顾炎的一个不悦面前，都变得一文不值。
泥土越堆越高，已经没过了他的胸口。
他能听见姐姐轻快的脚步声渐渐远去，甚至还能听到她拿出手机，用一种雀跃的、讨好的语气在讲电话。
“阿炎，我把他处理掉了。”
“嗯，你交代的事情，我肯定会办好的。”
“你……现在能笑一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