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不情不愿地，挪到他身边坐下。
屁股刚沾到沙发，他就凑了过来。
「病好了？」他问，伸手想摸我的额头。
我吓得一缩，躲开了。
他的手，僵在半空中。
眼神，黯淡了几分。
「躲什么？」他声音有些低落，「我又不会吃了你。」
我没说话，只是警惕地看着他。
他叹了口气，收回手。
「舒云霓，」他看着我，眼神认真，「我那天，不是在开玩笑。」
「我就是要你，对我负责。」
「你凭什么！」我终于爆发了，「就因为一封送错的情书？裴俞厌，你讲不讲道理！」
「不讲。」他回答得干脆利落，「在你的事情上，我从来不讲道理。」
「我只知道，」他一字一句地说，「我看上你了。」
「从很久以前，就看上你了。」
8.
我愣住了。
很久以前？
是什么时候？
我努力在脑海里搜索，关于裴俞厌的记忆。
除了他打架斗殴，上课睡觉，被老师点名批评的那些「光辉事迹」，我对他，一无所知。
我们就像两条平行线，在高考前，从未有过任何交集。
「我不信。」我说。
「不信？」他笑了，从口袋里，掏出一样东西。
不是烟，也不是打火机。
而是一颗……大白兔奶糖。
他剥开糖纸，把那颗圆滚滚的奶糖，递到我嘴边。
「张嘴。」
我下意识地想拒绝。
他却说：「这是证据。」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张开了嘴。
奶糖入口，一股香甜的奶味，瞬间在口腔里弥漫开来。
是我喜欢的味道。
「想起来了吗？」他问。
我茫然地看着他。
「高二，运动会。」他提示道，「你低血糖，晕倒了。」
我脑子里，闪过一些模糊的片段。
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那天太阳很大，我跑完八百米，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医务室了。
校医阿姨说，是一个男同学把我背过来的。
还给我留了一把大白兔奶糖。
我当时问是谁，校医阿姨说，那同学没留名字，放下东西就走了。
我一直以为，那个人是宋祁然。
因为我们班，只有他，会随身带着糖。
难道……
我不敢置信地看着裴俞厌。
「是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