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抬起头时，韩立的心像是被什么揪紧了。
眼前的墨彩环面色苍白如纸，眼角已有了细纹，昔日明亮如星的眼眸黯淡无光，整个人瘦得几乎脱形。
唯有那眉宇间的轮廓，还能看出当年墨家三小姐的影子。
她身上的粗布衣裳打了好几个补丁，但却洗得干净。
“彩环。”韩立轻声唤道，声音里带着他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
墨彩环手中的针线掉落在地，她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门口的男子。
“韩...韩大哥？是你吗？还是我在做梦？”她揉了揉眼睛，生怕眼前的景象会消失。
“是我，我回来了。”韩立走上前，心中涌起难以言喻的酸楚。
当年那个娇俏活泼、衣着光鲜的少女，如今竟落魄至此。
墨彩环猛地站起身，却因虚弱晃了晃。
韩立连忙上前扶住她。
感受到她瘦削的肩膀，他的心中涌起一阵怜惜与愧疚。
“你怎么找到这里的？”墨彩环的声音颤抖着，眼中已有泪光闪烁。
“我先回了墨府。”韩立沉声道，“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墨彩环的眼泪终于夺眶而出。
她哽咽着，断断续续地道出了这些年的遭遇。
原来，韩立离开后第三年，五色门联合几个小门派突然发难，夜袭墨府。
墨夫人年事已高，本就有暗疾在身，在那场厮杀中力战而亡。
墨家姐妹四散逃亡，墨彩环在老家仆的掩护下侥幸逃脱，隐姓埋名在这贫民区中苟延残喘。
“大姐二姐不知去向，怕是凶多吉少。”墨彩环抹着眼泪，声音哽咽，“我只能靠做些针线活勉强糊口，生怕被仇家发现。有时候...有时候一连几天接不到活计，就只能饿着...”韩立听着，拳头不自觉地攥紧。
他想起当年在墨府的日子，墨师虽对他有所图谋，却也传授他武功，待他不薄。
墨家姐妹更是视他如亲人般对待。
尤其是墨彩环，那个总是跟在他身后，甜甜地叫他“韩大哥”的少女，会偷偷给他留点心，会在他练功受伤时急得眼圈发红。
“从今以后，你不会再一个人了。”韩立看着墨彩环，语气坚定。
墨彩环抬起头，泪眼朦胧：“韩大哥，你...你不必如此。我知道你现在不是普通人，没必要为我...”
“我意已决。”韩立打断她，“墨师的恩情，我从未忘记。更何况...”他顿了顿，声音柔和下来，“我对你的心意，从未改变。”
这句话他在心中埋藏了七年。
当年离开时，他自知前途未卜，不敢轻易许诺。
如今修为小成，却差点永远失去表明心意的机会。
墨彩环怔怔地看着他，苍白的脸上泛起一丝红晕：“韩大哥...”
“你先休息，我去弄些吃的来。”韩立扶她坐下，从储物袋中取出一枚丹药，“这是益气补血的丹药，对你身体有好处。”
墨彩环接过丹药，眼中满是感激。
服下丹药后不久，她的脸色果然红润了许多，精神也明显好转。
韩立出门买了些米面粮油和肉菜回来，亲自下厨做了几样小菜。
看着墨彩环吃得香甜的模样，他的心中涌起一股久违的温暖。
饭后，韩立正色道：“彩环，告诉我仇家都有谁。这个仇，我一定要报。”墨彩环犹豫片刻，低声道：“主要是五色门的人。当年带头的就是五色门主和他的几个心腹。但韩大哥，五色门势大，你一个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