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德海脸上的笑容僵住了。联合审计？这不等于把自己的老底都掀出来给她看吗？他那些见不得光的账目，怎么可能经得起查？
“Cynthia，你这是什么意思？”赵德海的语气冷了下来，“你是不相信赵伯伯吗？我们宏发是上市公司，财务报表都是公开透明，经得起任何检验的！”
“我当然相信赵伯伯。”沈清姿的笑容不变，但眼神却渐渐冷了下来，那层柔弱的伪装正在一片片剥落，露出底下冰冷坚硬的内核，“但合作是大事，谨慎一点总没错。而且……我听说宏发集团在南美有几笔生意，资金流向似乎不太清晰，我作为即将合作的伙伴，总有权利了解一下吧？”
这句话如同一道惊雷，在赵德海的耳边炸响。他猛地站起身，脸色涨成了猪肝色，指着沈清姿，声音都在发抖：“你……你是怎么知道的？你到底是谁？”
南美的生意是他最大的一块黑金来源，也是最隐秘的，除了几个心腹，根本没人知道！这个女人怎么会知道？
“我是谁？”沈清姿缓缓站起身，一步一步走到他的面前，她的身高本就高挑，此刻穿着高跟鞋，更是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压迫感。她俯下身，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一字一句地说道：“我是沈如山的女儿。我回来，是替我父亲……向你们讨债的。”
那熟悉的三个字，如同来自地狱的催命符，让赵德海浑身的血液瞬间冻结。他惊恐地瞪大眼睛，看着眼前这张既熟悉又陌生的脸，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你以为我真的要跟你合作吗？”沈清姿直起身，声音恢复了正常音量，但那冰冷的语调却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打了个寒颤，“你这种连合作伙伴都能背后捅刀，吞得连骨头都不剩的垃圾，也配谈合作？”
她转身回到自己的座位，从随身的公文包里拿出另一份文件，扔在了会议桌上：“这是你过去五年里，利用海外空壳公司，转移资产、进行非法洗钱的所有证据。每一笔账，都清清楚楚。”
赵德海瘫坐在椅子上，面如死灰。他看着那份文件，如同看着自己的死刑判决书。
就在这时，会议室的门被推开了。顾夜白在一群黑衣保镖和律师的簇拥下，走了进来。他径直走到沈清姿身边，看都没看赵德海一眼。
“看样子，我来得正是时候。”顾夜白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
“顾……顾总？”赵德海彻底慌了神，“您怎么会来这里？”
“赵总，你涉嫌财务造假、操纵股价，并且恶意损害商业竞争。”顾夜白身边的律师上前一步，公式化地宣布，“我们顾氏集团，已经代表所有被你欺骗的股民，向证监会和警方提出了实名举报。同时，我们也将对你以及宏发集团提起诉讼。”
几乎是同一时间，会议室的大门再次被推开，几名身穿制服的警察走了进来，径直走向赵德海。
“赵德海先生，我们现在怀疑你与多起商业诈骗和非法洗钱案件有关，请你跟我们回去协助调查。”
赵德海最后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了。他像一滩烂泥一样被警察从椅子上架起来，嘴里还在徒劳地嘶喊着：“是她！是这个贱人陷害我！沈清姿！你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