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云州沉默片刻，拿起手机拨了个号码："把PF-300送到仁和医院，立刻。"
仁和医院重症监护室外，我透过玻璃看到苏墨苍白如纸的脸。他才22岁，本该在大学校园里挥洒青春，却因罕见的遗传性肾病常年卧床。
"苏小姐，情况不太好。"主治医生面色凝重，"常规治疗已经无法控制毒素积累，必须立即透析。"
"设备马上就到。"我说。
话音刚落，一群白大褂推着台精巧的仪器匆匆赶来。为首的医生看到莫云州，恭敬地点头："莫总，设备调试好了。"
莫云州示意他们进去："用第七套方案，加氨基糖苷类抗生素。"
医生们愣住了："这...不符合常规..."
"按我说的做。"莫云州语气不容置疑。
我惊讶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要用氨基糖苷类？"
"你弟弟的病历显示他对常规药物耐药。"莫云州轻描淡写，"我猜你已经想到了这点。"
我确实知道。前世苏墨这次病情恶化后，顾家的医生花了三天才找到正确的用药方案，导致弟弟肾功能永久性损伤。
而现在，莫云州一眼就看出了问题所在。
治疗持续了六个小时。期间，我的手机不断响起——全是顾衍深。
"不接吗？"莫云州递给我一杯咖啡。
我摇头："不重要。"
终于，主治医生走出来，摘下口罩露出笑容："苏先生情况稳定了！新设备效果非常好，加上药物配合，毒素水平已经降到安全范围。"
我双腿一软，差点跪倒在地。莫云州一把扶住我："小心。"
"谢谢。"我抬头看他，泪水模糊了视线，"谢谢你救了我弟弟。"
"是你救了他。"莫云州声音低沉，"没有你的建议和坚持，我们不会使用PF-300。"
安顿好苏墨，已是深夜。刚走出医院大门，一道黑影猛地抓住我的手腕。
"苏清歌！你竟敢不接我电话！"顾衍深面色阴沉，眼中怒火燃烧。
我挣脱他的手："我在处理家事。"
"家事？"他冷笑，"你弟弟转院为什么不通过我？你知不知道圣心有最好的..."
"然后呢？"我打断他，"然后你要我签什么协议？承诺将来随时为白薇捐肾？"
顾衍深瞳孔骤缩："你...你怎么知道..."
我当然知道。前世他就是用这个条件，让我签下了卖身契。
"顾衍深，我警告你。"我逼近一步，"如果你敢打我弟弟的主意，我会让白薇下毒的视频传遍全网。"
他脸色大变："你威胁我？"
"不，我只是陈述事实。"我冷笑，"对了，视频我已经备份了十份，分别放在不同地方。如果我或我弟弟出任何意外，视频会自动发送给各大媒体...和你父亲。"
顾衍深的表情精彩极了，从震惊到愤怒再到恐惧："你到底想怎样？"
"离婚。"我干脆利落，"我只要我弟弟的医疗费和自由。"
"休想！"他咬牙切齿，"顾太太的位置..."
"从来就不是我想要的。"我转身走向路边等候的莫云州的车，"给你三天考虑。三天后，视频会出现在你父亲桌上。"
坐进车里，我从后视镜看到顾衍深站在原地，拳头紧握，身影在路灯下显得格外孤独。
"需要帮忙吗？"莫云州轻声问。
我摇头："这是我的战斗。"
三天后，我接到顾振国的电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