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李晓明,普通大三学生。
校花王明月扔给我一张写满协议的椰子皮:“回去后对外说我们从没见过,签字!”
我指指身后自带瀑布净化系统的三层树屋,又指指她身后蠢蠢欲动的野猪群。
“想活命?”我轻笑,“现在求我得加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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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浪跟特么疯了似的,一遍遍往礁石上撞,碎成沫子,腥咸的风劈头盖脸砸过来,糊得人睁不开眼。
我叫李晓明,昨天还在为期末考挂科焦虑得薅头发,今天就跟全校男生的梦——校花王明月,一起被拍在了这个鬼知道在哪的破岛上。
王明月站在几步外,那身限量版的连衣裙算是废了,沾满了泥沙,皱得像块咸菜干。可就算这样,她脊梁骨挺得笔直,下巴扬着,看我的眼神跟看一坨被冲上岸的海藻没啥区别。
她手里居然还宝贝似的攥着她那个小挎包,然后我就眼睁睁看着她从里面掏啊掏,掏出一个防水袋,又从那袋子里摸出个小本本和一支笔。
牛逼。真的牛逼。落难都不忘带齐办公用品。
她走到我面前,鞋尖不耐烦地踢开一颗贝壳,唰唰唰在小本本上写了几行字,然后,刺啦一声——她直接把那页纸撕了,拍到我面前。不,不是纸,她居然用的是不知道从哪儿捡来、勉强刮平了一小块写着字的椰子皮!
“李晓明,”她的声音试图维持平时那种清冷调子,但有点抖,不知道是气的还是冻的,“签字。约定好,回去之后,我们从来没见过。不准对任何人提起半个字,听到没有?”
她深吸一口气,像是要强调这件事的严重性:“出了这种事,已经够倒霉了,我不想再有任何不必要的麻烦。你明白我的意思。”
我没接那椰子皮。额头的汗淌下来,蜇得眼睛有点疼。我抬手用还算干净的胳膊蹭了一下,看了看那写得密密麻麻的“契约”,又看了看她。
我笑了。不是气的,是真觉得有点好笑。
我没说话,慢吞吞地站起来,拍了拍沾满沙土的裤子。然后,我侧过身,抬手,指向我身后。
王明月大概以为我要动手还是怎么,警惕地往后缩了一下,但视线还是下意识地跟着我指的方向看了过去。
时间好像卡壳了。
她脸上那种居高临下的、不耐烦的表情,瞬间凝固。然后像是被重锤砸碎的冰面,一寸寸裂开,露出底下难以置信的惊骇。
就在几十米外,背靠着陡峭的岩壁,一棵巨大得离谱的古树被彻底改造。粗壮的枝干被打磨搭建,构成了坚固的主体,三层结构错落有致,屋顶覆盖着厚厚的棕榈叶和宽大叶片,甚至巧妙地引下了一股岩壁上的细流,水流沿着挖空的竹筒层层滴落,形成一个简易的瀑布净化系统,最后汇入下方一个用巨大贝壳做成的水池里。
那已经不能叫树屋了,那特么是个末日堡垒!
夕阳的金光洒在上面,每一根木头都闪着踏实可靠的光。
跟她脚下这片除了沙子就是碎石、随时可能被涨潮淹没的海滩比起来,那地方简直是天堂。
她手里的椰子皮契约“啪嗒”一声掉在沙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