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眼神里带上了一丝怜悯：
「你喜欢捡我不要的，随意。但跑到我家里，对我和我女儿指手画脚……」
「我劝你别自取其辱。」
祝小涵脸上的怨毒一闪而过。
却继续维持着她那副白莲花的模样，眼泪说来就来，委委屈屈拽着宋琛的胳膊：
「琛哥哥，姐姐怎么这么凶……我们是不是打扰到她了，要不我们还是走吧……」
宋琛看着我，语气有些复杂：
「秦苒，小涵她年纪小，又是第一次来家里，可能有点紧张有些误会，她没有恶意，你别往心里去。」
「没恶意？」
我看着躲在他怀里，偷偷对我露出挑衅眼神的祝小涵。
实在懒得为一个在我生命中已经不配拥有姓名的前夫哥大动干戈。
「管好你的人，如果她不能安静地待着，或者学不会尊重这个房子的主人，就请你们现在就一起离开。」
3
晚上，宋琛大概是安抚好了他的小女友，将近午夜才回来。
我刚把妞妞哄睡，自己也准备休息，卧室门就被轻轻推开了。
他没有开大灯，身上还带着点夜风的凉气和淡淡的烟酒味。
「秦苒，我们谈谈。」
他声音低沉，带着一种自以为是的谴责意味。
我靠在床头，打开台灯，只是冷冷地看着他：
「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谈的。出去，我要休息了。」
他却反手关上了门，一步步走到床边，阴影笼罩下来。
「你今天是不是太过分了？小涵她是年纪小，不懂事，说话直了点，但你至于那样给她难堪？还拿房产证吓唬她？她回去哭了好久。」
我简直要被气笑了。
「宋琛，你带一个莫名其妙的女人回家，她当着妞妞的面阴阳怪气、指桑骂槐，甚至跟进厨房对我进行人身攻击，你倒来怪我给她难堪？」
「你的脑子是被酒精泡发了吗？」
「她没那个意思！她就是心思单纯，想到什么说什么！」
宋琛走近一步，试图讲理，却发现自己的立场根本站不住脚，于是话题一转，带着某种试探和莫名的自信。
「小苒，反应这么大……你老实说，你是不是看到我带别人回来，心里不舒服了？吃醋了？」
他说着，竟然俯下身，一只手撑在我旁边的床头，另一只手试图来碰我的脸，嘴角带着一丝令人作呕的、自以为洞察一切的坏笑：
「是不是对我还余情未了？嗯？所以才故意针对小涵？其实你根本不想我搬走，对吧？」
他指尖快要碰到我脸颊的瞬间，我猛地抬手，「啪」一声脆响，狠狠地打开了他的手。
「别用你的脏手碰我！」
我声音压得极低，却充满了怒火。
「宋琛，我告诉你，你找谁都行，哪怕你找个天仙或者找个妖精，我都懒得看一眼！但我没想到你能这么没品！」
「这是哪里？这是我家！家里还有孩子！你为了讨好你的新欢，把她带回来，让她在孩子面前表演茶艺，挑衅我，你考虑过妞妞的感受吗？你配当个父亲吗？！」
离婚时，我允许他暂住，除了那点可笑的旧情和心软，内心深处，何尝没有一丝渺茫的、连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期盼？
期盼他能悔改，期盼他能意识到家庭和孩子的重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