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我和孟疏雨窝在出租屋的旧沙发里看电影。
她把头枕在我腿上，手里捧着一桶快见底的爆米花。
“许知节，你说我们什么时候才能买得起自己的房子啊？”
我抚摸着她的头发，笑了笑。
“快了，等我这个项目做完，奖金下来就够首付了。”
她没再说话，只是往我怀里蹭了蹭。
就在这时，一个冰冷的机械声音毫无征兆地在我脑中响起。
「系统绑定成功。」
我猛地一僵，以为是熬夜太多出现了幻听。
2
系统没给我任何反应的时间，紧接着发布了新手任务。
「一百亿现金与你的妻子孟疏雨，现在开始十秒倒计时，请做出你的选择。」
我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几乎停止跳动。
「十、九、八……」
一百亿？
我脑子里嗡的一声，眼前闪过的全是这些年受过的穷、看过的白眼。
「七、六……」
孟疏雨似乎察觉到我的异样，抬头看我。
“怎么了？不舒服吗？”
她的眼神清澈，充满了关切。
可我脑子里却盘旋着一个魔鬼般的声音。
有了一百亿，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十个孟疏雨都换得来！
「三、二、一。」
倒计时结束的瞬间，我在脑海中嘶吼着确认。
「我选一百亿！」
「选择确认，恭喜宿主开启『百亿人生』路径。」
我长舒一口气，想把这离奇的遭遇当个玩笑讲给孟疏-雨听。
可当我低头，却撞进一双完全陌生的眼睛里。
那眼神里充满了刺骨的怨念、冰冷的失望，还有一丝……怜悯？
像是在看一个不共戴天的仇人。
我的血液瞬间凉透了。
她很快别开脸，掩饰了所有情绪，声音平淡。
“这电影真没劲，我困了。”
她从我腿上起身，和我之间隔开了一道深不见底的渊。
我僵在原地，内心被巨大的惊恐吞噬。
她是不是……也听到了那个声音？
我想起和孟疏雨从大学相恋，到毕业后在这个大城市一起打拼的艰苦日子。
挤在十几平米的出租屋，吃着最便宜的泡面，却总能笑出声来。
我曾不止一次地对她说，等我有钱了，一定好好补偿你。
可她却总是摇头。
“我只在乎你。”
这句话像一把刀，狠狠扎进我心里，对比我刚才的选择，愧疚和不安几乎将我淹没。
3
第二天醒来，身边是空的。
孟疏雨已经起床了，我决心跟她好好谈谈，解释清楚昨晚的一切。
可系统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
「引导任务发布：二十四小时内，禁止与妻子进行任何语言交流。任务成功，奖励一百万元。」
一百万。
这个数字像一颗炸弹，瞬间把我的愧疚感炸得粉碎。
我冲出卧室，孟疏雨正把爱心早餐端上桌。
“醒啦？快来吃，今天做了你最爱的三明治。”
她笑着招呼我，和平时没什么两样。
可我却只能僵硬地点点头，用一个“嗯”字来回应。
整个上午，无论她怎么尝试跟我说话，我都用手势或者装作忙工作的样子来回避。
我清晰地感觉到，她身上的那股鲜活气息，正在一点点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