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该喝药了。”小红小心翼翼地端着一碗暗红色汤药进来。
我接过,一饮而尽。
这是第二剂了,用血人参为主药熬制的汤药。
半年之后喝完第三剂,我便能痊愈。
病弱多年,大夫都断言需以血人参入药,连续三服才能根治,否则我便活不过20岁,父母一边做生意,一边到处求医问药许以重金,总算在18岁时购到了第3棵血人参,开始给我医治了。
如今痊愈在望,我心情大好,带上小红去逛铺子。
首饰铺,我仔细挑选着首饰,不多时便看中了一个珍珠流苏簪,造型好看,但是珍珠有点瑕疵。
刚准备找掌柜的讲价,一只手伸过来,直接拿走了簪子。
我抬眼,是王秦一年前娶的妻子,周柳。
我与王秦从小订的娃娃亲,但王家嫌弃我体弱多病,又不想背负无故退婚的骂名,一直拖着未完婚,想找个合适的理由退婚,或者拖到我死。
后来王秦去东城求学,路上偶遇了周柳,双方结伴同行。路上听说周柳父母想把她卖了给哥哥换彩礼钱,她不愿便逃了出来。求学期间又看到周柳一人在东城生活不容易,感叹她的坚韧,便对她颇多照顾,日子久了对周柳日渐生情。等到求学回来便要求退婚,与周柳成婚。
王家父母为了满足儿子心愿,也顾不得什么名声了,上门直说来意。
我父母一心希望我恢复健康,多年求药,当时也只购得了2棵血人参,第3棵还遥遥无期,不想拖累他人,便同意了,自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谁知退婚后没多久便得到了第3棵血人参的消息,且顺利购得。虽婚事不顺,但健康有望,也算安慰。
“这根簪子不错,我要了。”周柳一手拿簪子,一手抚摸孕肚。
掌柜的看了看我,“这…”
“这是我家小姐先看上的。”小红不服气。
周柳把玩着簪子,示意身后的丫鬟付钱,“她先看上的又如何,到我手里了便是我的。”
她凑近我,很是得意:“男人如此,首饰亦如此。”
我平静道:“那你便保佑你所有东西都不会被抢走吧。”转身,出门。
“抢不过我就说酸话。”周柳在身后冲我喊。
“小姐,你看她,太嚣张了,气人。”小红心里不平。
“她都快生了,这种时候与她计较,万一出点事,她定会讹上我们。”我宽慰小红,“首饰铺子多的是,不差这一家的。”
过了几天,我在家休息,突闻外面一阵吵嚷。
王家来人了。
我刚来到厅堂,便听到王秦命人把带来的箱子打开,是2箱金子。
“这棵血人参,你们花多少钱买的,我们出双倍。”
“这是我女儿的救命药,出多少钱都不卖。”我父亲拒绝。
“我听说张满月才服了第二剂药,距离第三剂还有半年,只要在这半年里再购得第4棵血人参就不会有问题。”王秦恳请,“而我妻子如今难产血崩,命在旦夕,请张老爷割爱。”
我父亲依旧不肯,“购买这第3棵血人参就花了我们4年时间,在半年内得到第4棵,根本不可能。”
王秦举手,“我发誓定会在半年内购得第4棵血人参。”
我父亲依旧不为所动,“你小时候也曾发誓这辈子会好好对待满月,结果呢,还不是娶了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