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门口居高临下地望着我。
“别惦记你那破学历了，早知道当年我就不应该供你上大学，心思都读野了。”
“好好在里面反思一下，这是你妈好不容易求来的机会，真是不识好歹。”
我闭上眼睛，失望到极点的时候人反而平静下来了。
原本我以为我妈的控制欲是因为丧夫后没有安全感，我以为自己只要听话两个人就能相安无事一辈子。
可现在看来，她根本也不在乎我的死活。
那就让我闹个鱼死网破吧。 我一夜没睡，全身又酸又疼。
九点半时我妈打开房门，无声地盯着我。
我笑了笑，假装从容。
“妈，我想清楚了，女主播确实赚得多。你松开我，我会乖乖去面试的。”
她这才露出笑容，亲昵地摸了摸我的头发。
“这才是我的乖女儿嘛，妈给你做了最爱的牛肉面，吃完了我们就出发。”
这次不是破楼了，变成了表面光鲜的大厦。
刚进门就和一个眼底乌青的女孩撞到了一起，她惊恐地看我一眼，咬着嘴唇跑开了。
陈总身后的保镖猛地追了出去，我假装不知情地开口。
“那个女孩是你们公司的主播么？不是说这里赚的又多工作又轻松么？她怎么看着好像被人打了啊。”
陈总面不改色：“你看错了吧，她是下班了急着回家呢。来，我们进办公室聊。”
我没动，用余光观察着我妈。
她停顿了一下，拉着我的手往前走：“就是。你小孩子家家的不要乱讲话。”
我在心底冷笑，还对她抱有希望的我真是个傻子。
进了办公室以后，我妈谄媚地把我推到陈总跟前。
“我女儿从小学过跳舞的，网上那些舞蹈都不在话下。来，给叔叔跳一个。”
他摆了摆手。
“普通的跳舞就算了，我都看够了。再近点，让我看看晓叶身材怎么样啊。”
眼看着他的手就要摸到我的大腿，我妈犹豫的声音几乎听不见。
“陈总，不是说咱公司就只做直播么？这是……”
继父立刻皱着眉头厉声呵斥。
“说什么呢你？人家陈总是专业的，哪个学跳舞的小孩不要先被老师看看身体条件？”
“他手底下这么多漂亮主播，看得上你女儿么？”
陈总也收回了手，坐在椅子上点了根烟。
“没事，弟妹不愿意的话我也不强求，一会儿还有工作，你们可以先走了。”
我妈瞬间陪起了笑脸：“愿意愿意，是我少见多怪了。晓叶，大大方方的啊。”
他没再出手，而是从抽屉里拿出了一条看似正常的黑裙子。
“去里间换上吧，我要看看整体效果。”
如果不是这老登眼里一闪而过的阴暗，我差点就信了他的邪。
进到试衣间的第一秒，我就把灯给关了。
然后掏出藏在内衣里的手机，打开摄像头就开始仔细拍摄。
果不其然，挂钩，帘顶、镜子、插座都冒出微微红光，简直是360度无死角偷拍。
我朝这些针孔摄像头比了个中指，就把椅子堵在了门前。
五分钟后，外面就传来了急切的敲门声。
“晓叶你关着灯在里面干嘛呢？赶紧出来。”
我使出全身力气抵住门：“你在里面装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我劝你早点自首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