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月子，婆婆顿顿端来白水煮面。
她说这是老一辈的规矩，为我好。
我饿得发晕，却无意间看到她发给小叔子的视频。
屏幕里，小叔子正对着满桌大鱼大肉大快朵颐。
那一刻，我的心像被冰锥扎透。
我立刻拨通了妈妈的电话，让她来接走我的孩子。
这个家，我一秒钟都待不下去了。
01
电话挂断的瞬间，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只剩下我虚弱的心跳声，和怀里孩子均匀的呼吸声。
我抱紧他，这个我拼了命才生下来的小生命。
眼泪不受控制地滑落，砸在孩子的襁褓上，洇开一小片深色的印记。
心头的冰冷，顺着血管蔓延至四肢百骸，绝望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我死死包裹。
卧室的门被“吱呀”一声推开。
婆婆李秀兰端着一个熟悉的豁口瓷碗走进来，那股寡淡的水煮面条味儿又一次钻入我的鼻腔，引得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她看到我红肿的眼睛，眉头不易察觉地皱了一下，眼神里闪过一丝清晰的不悦。
但她嘴上却堆起虚伪的关心：“薇薇，怎么哭了？是不是饿了？我再去给你煮一碗面。”
我缓缓抬起头，目光越过她手里的那碗白水面，直直地盯在她那张布满精明算计的脸上。
我的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却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不用了。”
“我妈，马上就来接我们走。”
李秀兰脸上的假笑瞬间凝固，随即转为错愕，然后是暴怒。
她把碗重重地往床头柜上一放，汤水溅了出来。
“走？去哪儿？”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尖利得刺耳，“这可是陈家的门！你月子还没出，就想带着我陈家的孙子跑？夏薇，你做梦！”
说着，她那双粗糙干枯的手就伸了过来，目标明确——我怀里的孩子。
“你别碰他！”
我用尽全身力气，死死护住怀里的宝贝，身体因为虚弱和愤怒而剧烈颤抖。
我的眼神却淬了火，像刀锋一样刮过她的脸。
“你再碰一下试试！”
我的嘶吼惊动了在客厅打游戏的丈夫陈明。
他磨磨蹭蹭地晃到门口，看到这剑拔弩张的一幕，脸上满是懦弱的为难。
他不敢上前，只是站在安全距离之外，小声地打着圆场：“妈，薇薇，有话好好说嘛，别吓着孩子……”
“好好说？你问问你这个好媳妇！”李秀兰找到了撑腰的，立刻指着我的鼻子开始数落，“你看看她，生了个孩子，脾气倒是见长！我天天伺候她吃喝，这是为她好！老规矩坐月子就得吃清淡的，不然落下病根，将来谁负责？我这都是为了谁啊！”
她演得声情并茂，仿佛自己是天下第一的慈爱婆婆。
我被她这番颠倒黑白的言论气得发笑，笑声里全是凄凉和嘲讽。
“为我好？”
我举起手机，屏幕还亮着，正是我刚刚看到的那个视频。
我将它怼到李秀兰的眼前，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这就是你口中的‘为我好’？”
“这就是你陈家的‘老规矩’？！”
视频里，25岁的小叔子陈刚正坐在摆满红烧肉、清蒸鱼、酱肘子的餐桌前，嘴里塞得满满当当，油光满面地对着镜头炫耀：“妈，你这手艺绝了！比外面馆子好吃一百倍！哥和嫂子可没这口福，嘿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