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还在哭。
但她的眼神已经变了。
不再是蛇，而是狼。
凶狠，绝望，还有一丝恐惧。
“小月，我们是一家人啊……”
她哽咽着开口。
“一家人？”
我打断她，声音提高八度。
“当年把我扔给陌生人的时候，你怎么不说是一家人？”
房间里静得可怕。
只有直播间的弹幕还在滚动。
“楼主加油！”
“揭露真相！”
2
“心疼楼主，一定很难熬吧……”
我深吸一口气。
把最后一段录音放出来。
那是父亲和顾沉舟的对话。
“她要是闹大了，就让她妈永远醒不过来。”
父亲的声音平静得可怕。
就像在讨论一件商品的价格。
弹幕瞬间炸裂。
“卧槽！太过分了！”
“简直畜生不如！”
“必须严惩！”
父亲瘫坐在地上。
像个泄了气的皮球。
而奶奶直接晕倒了。
我看着他们，突然觉得好笑。
笑了两声，眼泪却掉了下来。
“这就是你们所谓的家？”
我喃喃自语。
直播间的弹幕越来越密集。
有人截图保存证据，有人转发链接。
整个网络都在沸腾。
顾沉舟终于按捺不住了。
他发来一条私信。
“你以为赢了吗？”
我盯着屏幕，嘴角扬起一抹笑。
“至少，今天赢了。”
然后，我关掉私信窗口。
继续面对镜头。
“各位，这只是开始。”
弹幕刷屏般回应。
“支持楼主！”
“干得好！”
“正义不会缺席！”
我握紧鼠标，目光坚定。
“接下来，我会揭开更多真相。”
“直到所有罪恶无处藏身。”
直播结束时，弹幕已经超过百万条。
有人留言：“谢谢你，让我们看清了这个世界。”
我关掉电脑，靠在椅背上。
闭上眼，脑海里浮现出母亲的脸。
“妈，我做到了。”
窗外传来警笛声。
由远及近。
警笛声越来越近，像一把钝刀，在空气中划出刺耳的尖啸。
我睁开眼，盯着窗外闪烁的红蓝光。
“终于来了。”
嘴角扬起一丝苦笑，心里却松了一口气。
奶奶倒在地上，脸色惨白得像纸。
父亲跪在她旁边，手足无措，嘴里喃喃念着什么。
他的声音沙哑，带着哭腔：“妈！你醒醒！”
可他的眼神……没有愧疚，只有慌乱和愤怒。
我站起身，把桌上的证据装进背包。
“不用装了，”我冷冷地说，“警察会告诉你们接下来该怎么做。”
他猛地抬头看我，眼里燃着火。
“林小月，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当然知道。”我直视他，毫不退缩。
“我在还债——替那些被你们毁掉的人讨回公道。”
弹幕还没停，甚至更疯狂了。
有人截图我的直播画面发到各大平台。
“这个女孩太英勇了！”
“干翻黑暗家族！”
“支持楼主！”
我知道，这不仅仅是我的战斗。
它是所有受害者的声音，是无数被掩盖的真相第一次浮出水面。
但此刻，我只想安静一会儿。
脚步声从楼下传来，急促而沉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