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昏暗的监控室里，光线打在李凌风和罗嫣然脸上，映出两人紧绷的神情。屏幕上定格的模糊身影，如同鬼魅般挥之不去，在两人心头蒙上了一层阴影。
“这个人…很像孙亚军。”罗嫣然最终打破了沉默，语气中带着一丝不确定。孙亚军，一位著名的艺术品收藏家，也是这次名画失窃案最大的嫌疑人。
李凌风反复比对着监控中模糊的身影和孙亚军的公开照片，眉头紧锁。“身形相似，但光线太暗，无法确认。”他烦躁地挠了挠头，“该死，这监控的清晰度也太差了！”
罗嫣然的目光却落在了监控时间戳上，一个不易察觉的细节让她心中一凛。“你看，这段时间的录像只有短短几分钟，前后却都是完整的几小时记录。这中间的缺失部分，恐怕才是关键。”
“你是说…有人故意删除了关键的监控录像？”李凌风立刻明白了罗嫣然的意思，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
两人立刻找到美术馆的负责人，要求查看完整的安保记录。然而，对方却以“保护客户隐私”为由，拒绝提供未经剪辑的监控录像。
“警官，我们理解你们的工作，但我们也有义务保护客户的隐私。未经授权，我们不能随意公开监控录像。”美术馆负责人态度坚决，语气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官方口吻。
“这可不是普通的盗窃案，而是一起涉及国宝级名画的重大案件！如果你们继续阻挠警方调查，就是在包庇罪犯！”李凌风语气加重，试图施压。
然而，美术馆负责人依旧不为所动，只是重复着“保护客户隐私”的托词，仿佛一堵铜墙铁壁，将两人挡在了真相之外。
罗嫣然冷静地观察着美术馆负责人的神情，敏锐地捕捉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慌乱。她心中更加确定，美术馆方面一定在隐瞒什么。
离开美术馆，两人都陷入了沉默。调查陷入僵局，让他们感到前所未有的压力。傍晚的阳光斜斜地洒在街道上，将两人的身影拉得老长。
“看来我们得另想办法了。”罗嫣然打破了沉默，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
“我这就向局里申请，正式调查孙亚军。”李凌风掏出手机，拨通了警局的电话。然而，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却让他心头一沉。
“孙亚军？他的背景很复杂，调查需要上级批准......”对方的声音吞吞吐吐，明显是在推诿。李凌风握紧了手机，眼神中闪过一丝愤怒。他知道，这是之前针对他的那些同事在从中作梗。
“必须尽快调查！这案子拖不得！”李凌风强压着怒火，语气坚定。
罗嫣然看着李凌风紧绷的侧脸，轻轻地叹了口气。她知道，这仅仅只是开始，更大的挑战还在后面。她伸手拍了拍李凌风的肩膀，“我们一起想办法。”
夜幕降临，城市渐渐被黑暗吞噬。李凌风挂断电话，转头看向罗嫣然，“局里那边......”他欲言又止，眼神中充满了沮丧。罗嫣然静静地听着，没有打断。她知道，有些事情，比想象中更加复杂。“局里那边......需要时间。”李凌风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全部的真相，他不想让罗嫣然也跟着担心。他紧抿着嘴唇，眼神中透着深深的无力感。申请调查的报告被他之前的竞争对手，如今的上级压了下来，理由是“证据不足，避免打草惊蛇”。他知道，这不过是对方故意刁难的借口。之前他在一次行动中抢了对方的功劳，从此便结下了梁子。如今对方处处掣肘，让他寸步难行。
罗嫣然没有追问，她理解李凌风此刻的心情。她知道，警局内部的斗争远比想象中复杂。她拍了拍李凌风的肩膀，“没关系，我们还有别的办法。”
两人决定直接拜访孙亚军。孙亚军的别墅位于城郊，环境优美，戒备森严。罗嫣然和李凌风出示证件后，才被允许进入。
孙亚军身穿丝绸睡袍，一副悠闲自得的模样，坐在客厅的真皮沙发上，手里端着一杯红酒，仿佛对他们的到来并不意外。“两位警官，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他语气温和，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惊讶。
“孙先生，我们正在调查一起名画失窃案，想向您了解一些情况。”李凌风开门见山。
“哦？失窃案？真是太可怕了！我可是个遵纪守法的公民，从来没做过任何违法的事情。”孙亚军故作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一副无辜的表情。
站在一旁的周秘书，身材精瘦，戴着金丝眼镜，看起来精明干练。“两位警官，我们孙先生可是著名的艺术品收藏家，对艺术品的保护比谁都重视。他怎么可能偷盗名画呢？”周秘书的语气带着一丝嘲讽，言下之意是李凌风和罗嫣然在无理取闹。
“我们只是例行询问，希望孙先生能配合。”罗嫣然语气平静，目光却紧紧地盯着孙亚军，试图从他的表情中找到一丝破绽。
“当然，当然，配合警方调查是我的义务。”孙亚军脸上依旧挂着微笑，但眼神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他故作镇定地回答了几个问题，但他的回答都滴水不漏，让人找不到任何破绽。周秘书更是巧舌如簧，不断地为孙亚军开脱，干扰着罗嫣然和李凌风的判断。
从孙亚军的别墅出来，夜色更深了。冷风吹过，让两人感到一丝寒意。
“这个孙亚军，果然狡猾。”李凌风搓了搓手，语气中带着一丝沮丧。
“他越是表现得无辜，就越可疑。”罗嫣然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坚定，“我们必须找到确凿的证据。”
回到临时办公室，两人开始调查艺术品市场的交易记录。然而，他们很快发现，很多记录被人为销毁，线索如同断线的风筝，不知飘向了何方。
罗嫣然盯着电脑屏幕上残缺不全的交易记录，脸色凝重。“看来，有人在背后操纵这一切......”
李凌风走到她身旁，目光落在屏幕上闪烁的光标上，“我们......”“我们得换个思路。”李凌风打断罗嫣然的沉思，揉了揉眉心，疲惫感一阵阵袭来。官方渠道被堵死，摆在他们面前的，仿佛是一堵密不透风的墙。
罗嫣然明白他的意思，官方调查受阻，只能另辟蹊径。“我出去一趟。”她抓起外套，快步走出办公室，只留给李凌风一个匆匆的背影。
李凌风看着她消失在夜色中，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担忧。他知道罗嫣然要去找她那些“线人”，那些游走在灰色地带，消息灵通却也危险重重的人物。他无力阻止，只能默默祈祷她一切平安。
罗嫣然驱车来到城南的一条老街，这里聚集着各种古玩店、画廊和小商铺，鱼龙混杂，是各种情报的集散地。她走进一家不起眼的小画廊，昏暗的灯光下，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油彩味。
画廊老板是个身材矮胖的中年男人，一双精明的眼睛藏在厚厚的镜片后面。他看到罗嫣然，脸上堆起职业性的笑容。“罗小姐，好久不见，今天想看看什么？”
“老规矩，消息。”罗嫣然开门见山，语气冷淡。
老板收起笑容，神色变得严肃起来。“最近风声紧，不太平啊。”他压低声音，目光闪烁着，“你要的消息，有点棘手。”
“孙亚军。”罗嫣然吐出这个名字。
老板的脸色微微一变，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这个人，不好惹啊......”
罗嫣然从口袋里掏出一叠钞票，放在老板面前。“我要知道他最近的动向，尤其是和什么人接触过。”
老板看着眼前的钞票，犹豫片刻，最终还是伸手接了过去。“好吧，我就告诉你一些我知道的......”他凑近罗嫣然，低声耳语起来。
罗嫣然回到办公室时，已是凌晨。李凌风趴在桌子上睡着了，电脑屏幕上依然显示着那些残缺不全的交易记录。她轻轻拍了拍李凌风的肩膀，他猛地惊醒，看到罗嫣然，眼神中闪过一丝欣喜。
“有消息了。”罗嫣然的声音虽然疲惫，却带着一丝兴奋。
她将从画廊老板那里打听到的消息告诉了李凌风。孙亚军最近频繁与一些身份不明的人接触，这些人行踪诡秘，来去匆匆，似乎在进行某种秘密交易。更重要的是，这些人与一个名为“黑曜石”的地下组织有关联。
“黑曜石？”李凌风皱起眉头，这个组织他有所耳闻，是一个臭名昭著的国际犯罪集团，涉嫌走私文物、贩卖毒品等多种非法活动。
“看来，这起名画失窃案，比我们想象的要复杂得多。”罗嫣然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凝重。
李凌风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帮我查一下‘黑曜石’最近的活动......”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你确定要查他们？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李凌风眼神坚定，“查！”
他挂断电话，看向罗嫣然，眼中燃烧着熊熊的斗志。“我们，要动真格的了。”
第二天清晨，一通电话打破了短暂的平静。电话那头，孙亚军的声音冰冷而充满威胁：“我知道你们在查我，我劝你们最好适可而止，不要多管闲事，否则......”他顿了顿，语气更加阴森，“后果自负。”
罗嫣然一把抢过电话，语气冰冷地回应：“孙亚军，我们迟早会把你绳之以法！”说完，她狠狠地挂断了电话，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和......一丝恐惧。
李凌风走到窗边，望着逐渐亮起来的天空，握紧了拳头。他知道，真正的战斗，才刚刚开始......
他转头看向罗嫣然，“准备一下，我们去......”“去孙亚军的家。”李凌风眼中闪过一丝冷峻，语气不容置疑。
罗嫣然没有异议，孙亚军的威胁无疑证实了他们的怀疑。两人驱车来到位于郊区的一栋豪华别墅前，高大的铁门紧闭，围墙上装满了监控摄像头，戒备森严。
“看来我们得另想办法。”罗嫣然观察着周围的环境，眉头微蹙。
李凌风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老张，帮我查一下孙亚军家的监控系统，看看有没有什么漏洞......”
挂断电话后，李凌风对罗嫣然说道：“等消息吧，老张是这方面的专家。”
等待的时间里，两人分头行动。罗嫣然在附近寻找可能的入口，而李凌风则联系其他线人，试图获取更多关于孙亚军的信息。
一个小时后，老张的电话来了。“监控系统很复杂，而且有专人值守，硬闯不太现实。”老张的声音有些无奈，“不过我发现了一个盲点，后院的围墙有一小段没有被监控覆盖......”
“好，我知道了。”李凌风挂断电话，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夜幕降临，两人趁着夜色潜入了孙亚军的别墅。后院果然如老张所说，有一处监控盲区。他们翻过围墙，小心翼翼地避开巡逻的保安，来到别墅后门。
李凌风拿出专业的工具，三两下就打开了后门。两人轻手轻脚地进入别墅，昏暗的灯光下，奢华的装饰更显阴森。
“我们分头行动，注意安全。”李凌风低声说道。
罗嫣然点点头，两人各自朝着不同的方向走去。罗嫣然来到书房，这里摆满了各种书籍和艺术品，她仔细翻阅着每一本书，希望能找到一些线索。
李凌风则去了孙亚军的卧室，他打开衣柜，仔细检查着每一件衣服，希望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突然，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从走廊传来。罗嫣然心中一惊，迅速躲到书桌下面。脚步声越来越近，似乎正朝着书房走来。
门被轻轻推开，一个身影出现在门口。是孙亚军的秘书，周秘书。他手里拿着一个文件袋，神色慌张，似乎在寻找什么东西。
他环顾四周，没有发现罗嫣然，便将文件袋塞进书架上的一个暗格里，然后匆匆离开了书房。
罗嫣然从书桌下出来，心脏还在砰砰直跳。她走到书架前，找到了那个暗格，犹豫了一下，还是打开了文件袋。
文件袋里装着一叠照片和一些文件。照片上是孙亚军和一些身份不明的人的合影，而文件则是一些交易记录。
罗嫣然快速浏览了一遍，脸色变得凝重起来。这些文件显示，孙亚军不仅涉嫌走私文物，还与“黑曜石”组织有着密切的联系。
就在这时，李凌风也来到了书房。“有什么发现？”
罗嫣然将文件袋递给李凌风，“你自己看吧。”
李凌风接过文件袋，仔细翻阅起来。他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最后，他猛地合上文件袋，眼中闪过一丝寒光。
“看来，我们低估了孙亚军......”李凌风的声音低沉而充满危险。
突然，别墅的警报声响彻夜空。李凌风一把抓住罗嫣然的手，“快走！”
回到警局，李凌风立刻开始整理收集到的证据。他翻看着卷宗，眉头紧锁。“等等......”他突然停了下来，脸色变得异常难看。他伸手去拿之前关于“黑曜石”的调查资料，却发现——文件夹是空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