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项目奖金这么多？你们公司还招人吗？”
“就...偶然的机会...”我支支吾吾，“你收着吧。”
挂掉电话，我长舒一口气，转账成功了，钱真的可以用，不是系统错误，不是白日梦，这两个亿是真金白银，我可以随意支配的财富。
那一刻，某种从未有过的感觉涌上心头。就像长期生活在阴暗地下室的人突然见到了阳光，像一直被铁链锁着的狗突然被放开，像溺水的人终于浮出水面吸到第一口空气。
自由，这就是自由的感觉，前所未有的。
接下来的几天，我像个第一次进游乐场的孩子，试探着财富的边界。
周一，我去公司递交了辞职信，老板讽刺我说是不是找到了更好的出路，我微笑着点头，心里说是你想象不到的好。
周二，我去看了楼盘，全款买下了一套顶层豪华公寓，眼都没眨一下，销售员那从怀疑到震惊再到谄媚的表情变化，值得我回味一整年。
周三，我去了本市最贵的商场，从前连门口都不敢多站的那种，我走进一家奢侈品店，指着模特身上的一套西装：“按我的尺寸，来一套。”
店员打量了我一眼，大概是我身上那件淘宝99包邮的T恤让她判断我不像目标客户，于是不冷不热地说：“那是限量款，需要配货。”
“多少钱？”我平静地问。
“单西装是八万六，配货的话大概需要再消费十五万左右。”她的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
我拿出银行卡：“包起来吧，还有那件衬衫，那条领带，那双皮鞋，都按我的尺寸来。配货你看看还有什么推荐的，凑满二十万。”
她的表情瞬间变得精彩极了。
周四，我去了保时捷4S店，直接全款提走了一辆帕拉梅拉，当我开着新车驶出展厅时，透过车窗看到那些销售员还在鞠躬，一种荒谬的快感让我忍不住大笑起来。
金钱确实不能买来快乐，但它能买来一种让人上头的权力感。
随着账户余额的减少（虽然只是九牛一毛），可我的自信心却在疯狂膨胀，世界突然变得友好起来，每个人看我的眼神都充满尊重，服务行业的人们发现了我真正的价值，原来被钱爱上是这种感觉，它不像人与人之间的感情那样充满不确定性，而是简单直接，粗暴有效。
只要你足够富有，世界就会对你笑脸相迎。
但这种新鲜感很快开始褪色，疯狂消费带来的快感来得猛烈去得也迅速，就像烟花绽放后只剩下漆黑的夜空，我开始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空虚。
直到一个雨夜。
那天晚上我开车回家，等红灯时注意到路边蹲着个身影，雨下得很大，那人浑身湿透，在路灯下显得格外狼狈，不知为何，我鬼使神差地停下了车。
“需要帮忙吗？”我摇下车窗问道。
那人抬起头，我愣住了，居然是苏晴，我大学时暗恋了四年的女神，那时的她光芒万丈，追求者无数，而我只是她众多仰慕者中最不起眼的一个，连上前搭话的勇气都没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