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个空心人，只会流泪。
“别哭了。”
耳边传来楚宴深沉稳的声音。
我狼狈地抬头，甚至不知道自己哭了。
他替我擦泪，也许是可怜我，难得温柔耐心：“不哭了。欺负你的人我都送进去了，那个扰你爷爷清净的，现在正在牢里哭。”
我心里一软，贪恋这片刻温情。
但下一秒，就被泼了冷水。
他理所当然地说：“待会儿你给雨柔写一封谅解书，帮她澄清，就说微博账号被盗了。”
我浑身僵硬，手脚冰凉，整颗心像被冰封。
他没察觉我的异常，还在絮絮地说：“现在全网都在骂雨柔，说她引导粉丝网暴，作为公众人物没有正确引导，导致粉丝持刀伤人。”
最后他总结：“都是胡说。雨柔跟我说了，她的号被盗了，她是无辜的。”
我看着他，突然异常冷静。
甚至有些不耐烦，想让他赶紧走。
怎么可能呢？
这可是楚宴深啊。
幸好，有人打断了我的思绪。
“好久不见，苏沐沐。”
一个开朗的男声响起。
“好久不见，许学弟。”
我有些头疼。这位学弟，曾经追了我很久。
楚宴深也知道。他对许哲翻了个白眼，冷哼一声，转身走了。
留我一人面对这尴尬场面。
许哲却不介意，像是习惯了。他问我：“楚宴深到底哪里好？当初他还害你被校园霸凌……你怎么就不喜欢我呢？”
我心跳骤停，抓住关键词：“校园霸凌？怎么回事？”
声音太大，吓了他一跳。他下意识回：“你不知道？就是楚宴深玩真心话大冒险，别人问他喜欢什么样的女生，他说……苏沐沐适合当老婆。”
我脸色霎白。
他继续：“当时在场有很多喜欢他的女生……所以你就被孤立了。”
脸上一凉，我抬手一抹，全是泪。
原来心痛到极致，是感觉不到痛的。
楚宴深这时回来了，带着一身烟味，暴躁地问：“聊完没？我烟都抽完了，烦不烦。”
刺鼻的烟味熏得我恶心。
我听见自己颤抖的声音：“宴深，你是不是说过……我适合当老婆？”
他语气极差：“是，我说过。怎么了？爷爷说的，你是楚家的媳妇。”
我如坠十八层地狱，痛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我不愿相信，我的救赎，竟是害我被霸凌的元凶。
望着楚宴深，我突然害怕得发抖，想起那段黑暗的岁月。
我强迫自己凝聚全部勇气，平静地说：
“楚宴深，我们离婚吧。”
没想到，他的第一反应不是高兴，而是前所未有的愤怒。
他冲我咆哮：“苏沐沐，凭什么？！”
“你不是爱我吗？凭什么他一来了你就要离婚？就不要我了？”
说到最后，竟带上一丝委屈。
我却累了，只淡淡重复：“楚宴深，我们离婚吧。”
4.
我从没想过，有一天我会气走楚宴深。
他眼眶发红，又委屈又生气，好像被欺负的人是他。
他瞪我一眼，给自己找台阶下：“你现在身体不舒服，说的话不算数。我先走了。”
说完，落荒而逃。
我觉得糟糕透了。楚宴深什么都和我反着来，连离婚也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