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猎户的尸体躺在祠堂，脸上凝固着生前的恐惧。
我作为村里唯一的医生，掀开白布，浑身的血液都凉了。
尸体上，没有血液，也没有伤口。
1
“青山！快跟我走！村里出事了！”李二狗撞开学堂的门，声音慌乱。
李青山闻言眉眼一肃，将孩子护在身后：“出什么事了？”
“今早李三狗上山，看见了李猎户的尸体。”李二狗一句话让青山心头一沉。
“什么？”
李青山简直不敢相信，李猎户可是村里最好的猎手，身手利落，身体强壮，就连遇上大熊，都能全身而退。
“这，你去祠堂看看就知道了。”
祠堂里已经聚了不少人，李青山推开人群走进去，作为村里唯一读过书、还跟游医学过几年的人，他在村里的地位仅次于村长，也就是他大伯。
“青山，你可算来了！快来看看！”村长急忙招呼他。
地上躺着盖着白布的人形。青山蹲下身，轻轻掀开白布，只见李猎户脸色惨白，无一丝血色，双眼凸出，脸上是一副极为惊恐的神情，像是见到了什么极其恐怖的东西，白得极不正常。
李青山瞳孔一缩，李猎户浑身血液居然消失了，直接动手将李猎户身上的衣物扒开。
没有伤口，没有中毒，也没有血液。
“青山，看出什么了吗？”村长在一旁问道。
村人围在一旁，都用期待的目光望着李青山。
要是青山都看不出来，他们就要去山神庙上祭了。
李青山俯下身，又仔细地检查了一遍。只有背上几道早已结痂的旧疤，也没有误食毒物的迹象。但这怎么可能。
“李猎户是被活活吓死的，而且一身气血都被抽取了，不似人为。”
李青山作出判断。
可李猎户常年上山打猎，也只有那种无法言说的怪物才能将他活活吓死。
他一抬头，就看见村民们齐齐望着他，一道道目光热切而焦急。
“难不成。是被山魈摄了魂？”
“要我说，就是得罪了山神老爷，被收了魂去！”
“准是李猎户平时亏心事做多了，连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
“该不会是招惹了什么脏东西吧？”
村民们如同热锅里的蚂蚱，这件事里里外外都透露不同寻常。
“肃静！”村长用力一杵拐杖，呵斥住叽叽喳喳的议论声。
村长定了定神，提高声音，“今日起，谁也不要再上山了。冬天快到了，在事情没解决前都安心准备过冬食物，哪家有困难的，找邻居帮衬帮衬。”
村民们纷纷点头，这命可是自己的，谁舍得拿命去赌？
2
“大牛、二牛，你们去云山村，请李神婆过来一趟。”村长吩咐道。
当年逃荒到深山的其实不止他们李家。
李神婆就是他们李家嫁出去的姑娘，算起来，李青山还得喊她一声“表婶”。
“都散了吧。”村长挥挥手：“按祖宗的规矩，停灵七日。木匠打一副棺材，村里出钱。”
“好勒！”木匠脸上露出喜色，这一副棺材，够他吃用一阵子了。
李青山想着事情，他似乎在什么地方看过类似的记载。
走着走着，不知不觉就到了一间土屋前。
伸手一拉，只听“咯吱”一声，老旧的木门发出刺耳的声响，被他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