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变得更加乐于分享。
她甚至会把公司的加密文件带回别墅处理，在我面前毫不避讳地打开她的工作电脑。她向我炫耀她如何用精妙的布局击败竞争对手，如何一步步吞并那些曾经看不起她的公司。
她就像一个急于向心爱之人展示自己战利品的女王，而我，则成了她最忠实的听众和崇拜者。
我利用我来自另一个世界的知识，以及对原著剧情的模糊记忆，开始为她充当“军师”。
“天恒集团的董事长性格刚愎自用，或许强硬的收购手段反而会让他产生逆反心理。如果你能找到他最信任的副手，从内部瓦解，会不会更容易一些？”我看着一份收购计划，状似无意地说道。
“你这次的公关危机，与其花大价钱去压制负面新闻，不如主动承认一部分无伤大雅的错误，再通过一场大型慈善活动来重塑企业形象，这样反而能把危机转化为机遇。”
我的每一个建议，都精准地切中要害，却又包装在“外行看热闹”的言语之中，听起来像是某种天才般的直觉。
凌霜采纳了我的几个建议，结果都收到了奇效。这让她对我的“商业天赋”刮目相看，对我的信任也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时机，差不多成熟了。
一天晚上，她正在处理一份发给一个重要商业伙伴的邮件。我凑过去，看着屏幕上的内容。
“我觉得，结尾的祝福语可以换一种说法。”我指着屏幕说，“用‘顺颂商祺’太正式了，显得有距离感。不如换成‘愿您的事业如林中之薇，坚韧常青’。”
“林中之薇？”凌霜念了一遍，觉得这个比喻很别致，透着一股文艺气息，很符合她的人设。
她没有多想，便采纳了我的建议，将这句话加了进去。
邮件发送成功。
我看着那封邮件消失在屏幕上，心中毫无波澜。
“林薇”，那个被她毁掉的天才钢琴少女。
我不知道这封邮件的收件人，是否和林薇有关系。我也不知道，这个世界上，除了我，是否还有第二个人在关注着凌霜的过去。
这只是我投出的一枚石子，投入一片黑暗的深潭。
我不知道它会不会激起回响。
但现在，我只能赌。
11
时间在平静的伪装下流逝。
我的“听话”为我赢得了更多的自由，比如，我拥有了一台可以连接局域网的电脑，美其名曰“学习资料查询”。
当然，这台电脑受到了严密的监控，任何试图访问外部网络或者使用USB接口的行为，都会立刻触发警报。
但这对我来说，已经足够。
我向凌霜申请了一些关于编程和信息安全的离线学习资料，理由是“想更好地理解你的事业”。她欣然同意，觉得这更是我向她靠拢的证明。
于是，我白天扮演着温顺的爱人，晚上则在那个小小的局域网里，疯狂地吸收着知识。我像一块干涸的海绵，将那些代码和指令，全部刻进脑子里。
我用最基础的语言，编写了一个极其简单的程序。它伪装成一个文本分析软件，可以分析我阅读的那些文学作品的词频和结构。任何一个外行来看，这都只是一个无聊的文学爱好者的工具。
但它的核心，是一个潜伏的幽灵。一个被设定了特定触发条件和唤醒指令的，数据窃取程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