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部她淘汰下来的旧手机,放在抽屉角落,她说开不了机了,一直没去修。有一次我找东西,无意中翻出来,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找了个修手机的朋友,很容易就弄好了。
我本来想给她个惊喜,却在她手机的云相册里,看到了一个加密的私密相册。鬼使神差地,我试了我们的纪念日,密码错误。试了她的生日,不对。最后,我试了李耘的生日,进去了。
里面没有她和李耘的艳照。只有几张拍摄角度很隐蔽的照片,内容是一份文件——一份人身意外保险的保单。
投保人,是陈茉莉。
受益人,也是陈茉莉。
而被保险人,是我,沈星。
保单的金额,高达两百万。签署日期,是在半年多以前。
那时候,我们感情看起来还好好的,她还在我面前扮演着温柔体贴、不慕虚荣的女友。
我当时心里就咯噔一下,但没有任何声张。我把那些照片偷偷传到了自己的手机里,然后清除了访问记录,把旧手机恢复了原样,放回原处。
我当时安慰自己,也许是她缺乏安全感,弄着玩的?或者是什么网络上的推广,她随手点的?
但现在,联系起她和李耘的背叛,这份保单,就显得格外刺眼和恐怖。
他们不仅仅是要给我戴绿帽,掏空我的感情和信任。
他们是不是……还想要我的命?
这个念头像毒蛇一样钻进我的脑子,让我脊背发凉。
如果李耘挪用公款的事没有提前暴露,如果我没有发现他们的奸情,那么,下一步会发生什么?一场意外的车祸?一次突如其来的“急病”?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寒意。
不能慌。这只是我的猜测,没有证据。
而且,现在李耘进去了,他们这个计划,大概率是夭折了。
但陈茉莉呢?她知道这份保单的存在吗?她在这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是完全知情,甚至参与谋划,还是仅仅被李耘利用,傻乎乎地签了字?
我需要弄清楚。
接下来的几天,风平浪静。
李耘被正式批捕的消息在公司里传开了,大家唏嘘一阵,也就过去了。毕竟事不关己。
陈茉莉没有再联系我。估计是发现被我拉黑,又联系不上李耘,彻底慌了神,或者,在想办法筹钱?毕竟她投给李耘的钱,大概率是拿不回来了。
我像一头潜伏在暗处的狼,耐心地等待着。
我通过一些渠道,悄悄查了那份保单。确实存在,而且有效。保险公司那边显示,保费是一次性缴清的,付款账户,是陈茉莉的。
但她哪来那么多钱一次性缴清高额保费?她每个月那点工资,除去开销,所剩无几。除非……是李耘给她的钱。
李耘挪用的公款,一部分用来挥霍,一部分,用来给我买“死亡保险”?
真他妈是一出好戏。
一周后,我接到了一个陌生号码的来电。我猜,是陈茉莉。
我接了。
“沈星……”果然是她,声音听起来憔悴不堪,“是我。”
“有事?”我的语气依旧没什么温度。
“我……我想见你一面。”她带着哀求,“就一面,有些话,我想当面跟你说清楚。求你了。”
我沉默了几秒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