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奇怪的是,我开始感觉到自己的变化。
站在妈妈病床前,我应该感到担忧和希望交织。我知道这一点,在脑海中能构建出这种情感应该是什么样的。但实际上,我感觉到的是一种奇怪的平静,近乎漠然。像是阅读一个陌生人的病例,而不是自己母亲的。
手术前,我握着妈妈的手。她醒了,虚弱地对我微笑。
“小薇,别担心,一切都会好的。”
我点头,想说些安慰的话,但话语卡在喉咙里。我应该感到心痛,应该想哭,但实际上我只是机械地回应:“当然,妈妈。你会好起来的。”
甚至连握手的感觉都不同了。妈妈的皮肤温暖而干燥,但我感觉像是在摸一块布。触感还在,但情感联系消失了。
这种变化让我恐慌。不是情感上的恐慌——那种感觉也变得遥远——而是认知上的恐慌。我知道我应该有什么感觉,但实际上没有。
就像色彩从世界中褪去。
手术很成功。张医生走出手术室,满脸笑容:“非常顺利!你母亲有很强的求生意志。”
小雨喜极而泣,拥抱我。我回抱她,但感觉自己像在演戏。我知道应该高兴,应该松一口气,但实际上内心毫无波澜。
“姐姐,你不开心吗?”小雨疑惑地看着我。
“当然开心。”我强迫自己微笑,“只是太累了。”
这不是实话。我不是累了,我是被掏空了。
接下来的几天,我越来越清楚地意识到丢失的远不止影子。
妈妈恢复得很快。看着她脸色一天天红润起来,我 cognitively知道这是好消息,但 emotionally毫无感觉。我照顾她,给她喂饭,擦身,做所有孝顺女儿应该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