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国栋也又惊又怒，指着林耀：“你竟然调查你弟弟！还伪造证据！”
林耀像是早就料到他们的反应，慢悠悠地拿出手机，点开一段录音。
“……放心，那土包子刚回来，怂得很，爸妈大哥都讨厌他……把东西放他包里，到时候人赃并获，看他怎么待下去……只要把他赶走，林家还是我的……对了，‘蜂巢’那边最近有消息吗？他们答应我的……”
录音里，赫然是林辉的声音，语气阴狠又带着谄媚。
播放停止。
客厅里死一般的寂静。落针可闻。
林辉面无人色，浑身抖得像筛糠。
赵雅和林国栋如遭雷击，张着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林峰也放下了酒杯，脸色惊疑不定。
林耀收起手机，眼神里的嘲讽达到了顶点。
“认亲？你们林家配吗？”他冷笑一声，目光扫过彻底僵住的所谓家人，“我回来，可不是为了认你们这群蠢货。”
“我是来查‘蜂巢’的。”
“顺便……”他顿了顿，语气轻蔑，“看场笑话。”
话音落下，他不再看那几张精彩纷呈的、混合着震惊、恐惧和难以置信的脸，转身，径直朝着大门外走去。
只留下一个冷漠的背影，和一屋子彻底崩塌的虚假平静。
林耀那声冰冷的“看场笑话”尾音还没在死寂的客厅里完全散去，他人已经走到了玄关。
“站住！你给我站住！” 赵雅第一个反应过来，尖声叫着，声音因为恐惧和愤怒变了调，“你把话说清楚！什么蜂巢？你……你把这些东西都给我删了！”
林国栋也猛地站起身，脸色铁青，带着一家之主的威严（或者说是残存的幻觉）喝道：“林耀！你想就这么走了？这些东西你是从哪里弄来的？是不是你背后有人指使你来搞垮我们林家？说！”
林辉则彻底慌了神，扑过去想抢茶几上的照片和手机，眼泪鼻涕一起流：“假的！都是假的！爸！妈！你们相信我！是他害我！”
林耀的手已经搭在了冰冷的门把手上。他甚至连头都懒得回。
“指使？搞垮林家？”他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其可笑的笑话，肩膀微微耸动了一下，“你们也太看得起自己了。”
他终于半侧过身，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怜悯和鄙夷，那目光像针一样刺在林家每一个人身上。
“林辉吸毒的证据，我已经打包发到了公司内部高管邮箱和市局缉毒队的举报信箱。至于他挪用公款泡妞的流水和凭证，”林耀顿了顿，欣赏着林辉瞬间惨白如纸的脸，“哦，顺便也抄送了一份给税务和经侦部门。不用谢。”
“哦对了，”他像是刚想起什么，目光转向脸色骤变的大哥林峰，“大哥，你名下那家子公司，去年底为了抢城南那块地，好像给了某位负责人不少‘好处’吧？证据链……嗯，挺完整的。希望经侦同志调查林辉的时候，不会‘顺手’查到。”
林峰手里的酒杯“啪嗒”一声掉在地毯上，酒液洇开一片暗红，他却浑然不觉，只是死死地盯着林耀，像是第一次真正认识这个“弟弟”。
“你……你怎么敢？！”林国栋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林耀，嘴唇哆嗦着，却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他意识到，这个儿子不是在开玩笑，他是要下死手！要彻底毁了林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