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你怎么了?”
女人的声音贴在耳畔,带着甜腻的热气。
陈默僵着身子,鼻间钻入一缕若有似无的香气。
眼前的女人看着二十五六岁,黑色蕾丝睡裙裹着曲线,领口往下,是晃眼的白。
她的手正搭在他胳膊上,指尖的软意透过衣料传过来,可陈默浑身发冷。
这不是他老婆。
关于妻子的记忆像蒙了层雾,具体模样模糊不清。
但他能笃定,眼前这个喊他“老公”的女人,绝对不是。
“老公?”
女人又唤了一声,胳膊轻轻蹭着他,眼神黏在他脸上。
“你是……谁?”陈默的声音干得发涩。
下一秒,女人的脸骤然扭曲。
原本柔和的眼睛瞬间通红,瞳孔缩成针尖。
嘴角以违背生理的幅度向上咧开,一直裂到耳根。
“你看得见我?”
她的嘴还在张,像是要把整张脸撕开。
陈默来不及反应,只觉头顶一暗,巨大的腥气涌来。
他的脑袋,竟被她一口吞了下去。
黑暗瞬间吞噬一切。
………………
“老公?你怎么了?”
熟悉的声音再次响起。
陈默猛地喘着粗气,冷汗顺着额角往下淌,人已经跌坐在冰凉的地板上。
他盯着眼前穿着蕾丝睡裙的女人,心脏狂跳。
刚才的窒息感、腥气,还残留在感官里。
他死过一次了?
女人脸上的甜笑又变成那副惊悚模样,裂到耳根的嘴开合着。
“你看得见我?”
她的嘴再次张大。
陈默连滚带爬想逃。
可身体像被钉在原地,只能眼睁睁看着那片黑暗再次罩下来。
………………
“老公?你怎么了?”
第三次了!
陈默缓缓抬眼,无视了眼前俏生生站着的女人,径直往前走。
身体穿过她的瞬间,没有任何触感,只有一阵刺骨的凉。
他走到玄关,手指抖得厉害,却还是稳稳拿起鞋。
身后的女人还在跟着,声音软得发黏。
“老公,你怎么不理我?我给你拿鞋好不好?”
她的语气、动作,像极了等待丈夫回家的小妻子。
陈默没回头,也没说话。
后背的汗已经把衬衫浸透,手心的湿滑让他差点握不住鞋带。
他看过太多悬疑小说,大概清楚眼前这个“诡异”的规则。
一旦被发现能看见它,就是死路。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能重生。
但他知道,这一次,装瞎是唯一的活路。
门轴“咔嗒”响了一声,身后甜腻的声音追出来。
“老公,我等你回来哦。”
陈默没回头,手背上青筋绷着,用力甩上门。
直到走出小区大门,晚风吹在汗湿的后背,他才猛地松了口气,胸口剧烈起伏。
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老婆在哪?
家里的是“诡异”,这点他无比确定。
可关于自己老婆的记忆,像被蒙上了一层磨砂玻璃,模糊不清,却又有个清晰的轮廓。
他肯定有个老婆,而且很爱她。
去派出所,报案失踪。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就再也压不住。
派出所的白炽灯很亮,年轻警察抬眼看向他。
“姓名?”
“陈默。”
“身份证号?”
陈默报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