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可能......"穿黄玫瑰的男人踉跄后退,撞翻了摆满银器的餐车。我注意到他领带上的别针,正是孤儿院历任院长才能佩戴的七芒星勋章。当他摔倒时,衬衫领口扯开的缝隙里,露出与玻璃棺中尸体相同的玫瑰胎记。
穿黑玫瑰的女人突然发出尖笑,她烧伤的左手按在墙上,整块石壁开始渗出汽油。我这才惊觉所有宾客的玫瑰颜色,恰好对应着孤儿院七个纵火案受害者的死亡顺序。当穿紫玫瑰的老者用拐杖敲击地面时,地砖下传来铁链拖拽的声响。
"沈侦探,还记得你女儿的味道吗?"女人从裙摆里掏出个玻璃瓶,里面装着烧焦的布偶。我瞳孔骤缩——那是我女儿失踪前抱着的泰迪熊。瓶底沉着半枚婚戒,刻痕与船夫的戒指组成完整的"MLSQ"。
暴雨突然转为血红色,古堡的彩色玻璃窗浮现出七个扭曲的影子。穿蓝玫瑰的男人突然癫狂大笑,他掏出的手枪里填满了浸过汽油的子弹:"我们都是祭品!"当他扣动扳机时,子弹却在半空凝固成血珠,沿着某种无形轨迹飞向穿黑玫瑰的女人。
我终于看清,穹顶壁画上的七芒星阵正在吸收鲜血。穿白玫瑰的女人尸体突然站起,她空洞的眼眶里爬出黑色蚂蚁,每只蚂蚁都背着极小的怀表零件。当所有零件拼合时,怀表显示的时间正是2018年11月17日——孤儿院大火发生的瞬间。
"你以为是救人?"穿黑玫瑰的女人突然贴近我,她腐烂的嘴唇轻触我耳垂,"其实你亲手锁死了逃生通道。"记忆碎片如利刃穿透脑海:火灾当晚,我确实为防止歹徒逃脱反锁了大门,却不知道里面还有活着的孩子。
穿紫玫瑰的老者突然将拐杖刺向我心脏,银质狼首里弹出淬毒的细针。我侧身避开时,徽章上的血迹渗进地板缝隙,整座古堡开始逆时针旋转。在剧烈的眩晕中,我看见每个宾客的影子都分裂成两个,其中一个影子正举着沾满汽油的火把。
当旋转停止时,我发现自己站在孤儿院废墟中央。穿黑玫瑰的女人站在焦黑的十字架下,她身后是七具悬挂的尸体,每个人的死亡姿势都与孤岛宾客的尸体完美重合。月光照亮她的脸,那分明是我亡妻的模样。
"你杀了我们所有人。"她的声音混着火焰爆裂声,"用最完美的不在场证明。"我低头看向自己颤抖的双手,指缝间残留着新鲜的汽油味。三个月前的纵火案调查报告突然浮现,所有受害者的死亡时间都在我参加侦探峰会的时间段内。
暴雨倾盆而下,将地面的焦土冲刷成血色河流。穿蓝玫瑰的男人从火焰中走来,他警徽上的编号正是当年调查孤儿院火灾的警官。当他摘下人皮面具时,露出的是三个月前坠楼身亡的纵火案嫌疑人的脸。
"这是你的审判。"穿黑玫瑰的女人将燃烧的玫瑰刺入我心脏,剧痛中我看见所有宾客的灵魂从尸体中升起,他们胸前的玫瑰颜色逐渐褪成黑色。古堡在火海中崩塌的瞬间,我终于明白——每个角色都是我分裂的人格,而这场孤岛迷局,不过是我内心深处的自我审判。
第二章 血色晚宴
当我从剧痛中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古堡宴会厅的长桌上。水晶吊灯的碎玻璃在月光下闪烁,穿橙玫瑰女孩的尸体不见了,地板上只剩下干涸的血痕组成的七芒星阵。我的右手握着染血的银餐刀,刀刃上倒映着穿白玫瑰女人扭曲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