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当时我先去救她……”三百年来，这个念头如同最锋利的刀，日夜切割着他的内心。每一个夜晚，他都会从噩梦中惊醒，梦见明月在远处呼唤他，而他却无法触及。
战后，凌风四处寻找明月的下落，却只得知她在下山途中失踪。有人说她背叛师门投靠了魔教，有人说她遭遇不测已经离世。
但凌风从不相信明月会背叛。他记得那个总是跟在他身后，眼睛亮如星辰的姑娘。他记得她练剑时认真的模样，记得她偷偷为他缝补衣物时的专注，记得她每次突破境界时，第一个跑来向他报喜的雀跃。
他们从小一起在天云宗长大。明月总是笨拙地跟着他练剑，虽然天赋不高，却比任何人都要努力。她的剑法总是少了几分凌厉，多了几分柔和，如同她的人一样，温润如水。
“师兄，等我修为提高了，就能和你一起行侠仗义了！”明月总是这样笑着说，眼睛弯成月牙，嘴角有两个浅浅的梨涡。
凌风还记得最后一次见面的情景。那日明月接到家书，说她母亲病重，需要她立刻回家一趟。她匆匆收拾行装，眼眶微红，却仍强撑着笑容。
“师兄，等我回来，我给你带娘亲做的桂花糕，可好吃了。”明月笑着说，却掩不住眼中的忧虑，“娘亲做的桂花糕，甜而不腻，入口即化，你一定会喜欢的。”
她走了几步，又回头道：“师兄，你要保重。等我回来，我们再一起练剑，好吗？”
谁知这一别，竟是永诀。
03 三百年寻觅
离开论剑台后，凌风沿着明月当年下山的路线一路寻找。虽然已经过去三百年，但他仍然抱着一线希望，仿佛只要找得足够久，足够远，就能在某个转角遇见那个熟悉的身影。
他先到了明月的老家，但那裡已经物是人非。明月的家人都已经不在人世，邻居说他们一家早就搬走了，不知去向。
凌风没有放弃，他继续向南行进，一边除魔卫道，一边打听明月的消息。这些年，他帮助过许多人，也结下了不少善缘。每到一个地方，他都会仔细询问是否有人见过一个叫明月的女子，描述着她的容貌、她的笑容、她的一切。
在凡间一个边陲小镇，凌风终于得到了一些线索。
那是一个古朴的茶馆，掌柜是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凌风描述明月的模样后，老掌柜恍然道：“您说的是那位总是一身白衣的姑娘吧？她在这里等了整整三年，每天都望着大路方向，像是在等什么人。”
凌风的心猛地一跳，手中的茶盏微微颤抖，茶水溅出几滴：“她等我？她长什么模样？”
“很秀气的姑娘，眼睛特别亮，就像会说话似的。她总是安静地坐在那个角落，”老掌柜指着窗边的位置，“有时候会拿出一个玉佩仔细端详，那玉佩和您腰间这个很像。”
凌风颤抖着摸向腰间的玉佩，那是明月送给他的生辰礼，他自己也有一个一模一样的。玉佩温润如水，上面刻着云纹，是他们一起设计的图案。
“她……她什么时候离开的？”凌风声音沙哑，喉咙发紧。
老掌柜叹息道：“大概二百多年前吧。临走时，她留下一封信，说若是见到佩戴天云宗令牌的人，就把这个交给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