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手探了探尿布，果然是湿的。
“尿了，该换尿布了。”她淡淡地开口。
陆景明如蒙大赦，立刻将孩子抱过来。
“如烟，还是你懂，快给他换换。”
柳如烟看着他递过来的孩子，心里一阵恶心。
这是他和别的女人的孩子，现在却要她来处理这些污秽。
她僵在原地，没有动。
白薇见状，撇了撇嘴，阴阳怪气地开口。
“小婶婶，你不会连尿布都不会换吧？也是，你也没生过孩子，肯定不懂。”
这句话，精准地戳在了柳如烟的痛处。
陆景明也皱起了眉：“如烟，你快点啊，没看孩子难受吗？”
柳如烟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翻涌。
她接过孩子，动作熟练地开始换尿布。
她确实没生过孩子，但她曾经无数次幻想过，和陆慎行有了孩子之后的生活。
她为此去学了育儿，学了营养学，学了一切一个母亲该会的东西。
没想到，第一次实践，竟然是用在这种情况。
真是天大的讽刺。
换好尿布，孩子果然不哭了。
白薇立刻将孩子抱回怀里，得意地亲了一口。
“还是我儿子乖。”
她瞥了柳如烟一眼，像使唤下人一样开口。
“我饿了，你去给我炖个燕窝粥吧，记得要用血燕，美容的。”
柳如烟站在原地，没有动。
她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
3
“你没听到吗？”白薇见柳如烟不动，拔高了声音，“我要喝血燕粥，现在，立刻，马上去做！”
她的语气颐指气使，仿佛柳如烟是她的专属佣人。
陆景明也帮腔道：“如烟，白薇刚生完孩子，身体虚，你想饿着她和我儿子吗？快去啊！”
柳如烟冷冷地看着他们一唱一和，心中一片冰寒。
她缓缓抬起眼，目光越过两人，看向门口。
陆慎行不知何时站在那里，正静静地看着这一切。
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看不出喜怒。
柳如烟的心，又是一沉。
他是在监工吗？
监督她这个“女主人”，有没有尽到“本分”？
一股无名火从心底烧起，烧掉了她所有的理智和隐忍。
她忽然笑了。
笑得有些凄凉，也有些疯狂。
“好啊。”
她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
“想喝燕窝粥是吧？等着。”
说完，她转身就走，头也不回地朝厨房走去。
白薇和陆景明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得意。
看吧，终究还是得乖乖听话。
陆慎行看着柳如烟决然的背影，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波澜。
厨房里。
柳如烟打开橱柜，找到了最顶级的血燕。
这是当初她和陆慎行结婚时，娘家送来的陪嫁，她自己都舍不得吃。
现在，却要拿去给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小三补身子。
她拿出燕窝，用清水泡发，然后开始慢条斯理地挑拣里面的细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