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顾青崖，多谢姑娘救命之恩。”他挣扎着想下床行礼。
“姑娘？”那人轻笑一声，声音陡然冷了下来，“看清楚，我是男人。”
顾青崖愣住了。细看之下，对方虽然容颜绝世，身形纤细，但确实是男子打扮，喉结也隐约可见。他顿时涨红了脸：“前、前辈恕罪，是在下眼拙。”
“前辈？”东方不败挑眉，“你可知我是谁？”
顾青崖老实摇头：“还请前辈告知尊姓大名，此恩必当回报。”
东方不败眸光一闪，忽然不想说出真实身份。这些年来，人人听到“东方不败”四个字都吓得魂飞魄散，要是这人知道了，肯定也一样。
就当是做几天普通人吧。
“我叫董方，在这儿隐居练武。”他随口编了个名字，“看你受伤，顺手救了。”
顾青崖深信不疑，再次郑重道谢。
养伤的日子里，顾青崖发现这位董前辈脾气阴晴不定，一会儿温柔一会儿暴躁，但对他却格外照顾。不仅用珍贵药材给他疗伤，还时常指点他武功。
更让他惊讶的是，董方的武功深不可测，随便点拨几句就让他茅塞顿开。
“董兄真乃神人，”一天，顾青崖由衷赞叹，“这般本事，五岳剑派的掌门都比不上。”
东方不败微微一笑，心里却泛起苦涩。要是这人知道他就是那个杀人如麻的魔教教主，还会这么真诚对他吗？
相处久了，顾青崖对董方的感情也变了味。他敬佩董方的武功，怜惜他眉间偶尔流露的孤寂，更感激他的救命之恩。有时候夜深人静，他甚至会看着董方的侧脸出神，心里冒出些不该有的念头。
“董兄，等我伤好了，你愿意跟我回华山看看吗？”一天，顾青崖鼓起勇气问道，“我想...让师父见见你。”
东方不败心头一动，差点就要答应。但马上想起自己的身份和残缺，眼神瞬间冷了下来。
“不必了，我习惯一个人。”
顾青崖难掩失望，却不知哪里说错了话。
变故发生在半个月后。那天顾青崖伤好得差不多了，在院子里练剑，不料一群神教教徒误入此地，见了他这个外人，二话不说就动手。
打斗声惊动了屋里的东方不败。他飞身而出，见顾青崖被围攻，顿时火冒三丈。
“放肆！”他厉喝一声，袖中飞出数枚银针，瞬间放倒了围攻顾青崖的几人。
剩下的教徒看清他的脸，吓得扑通跪地：“教、教主饶命！属下不知是教主的客人！”
顾青崖愣住了，难以置信地看向东方不败：“教、教主？你是...东方不败？”
东方不败闭了闭眼，知道这一天还是来了。他转身面对顾青崖，神色复杂：“是，我骗了你。”
顾青崖如遭雷击，脸色惨白。他想起江湖上关于东方不败的传闻——杀人如麻，修炼邪功，性情残暴...而自己竟然对这样的人动了心。
“所以这些日子，你一直在耍我玩？”顾青崖声音发抖。
“不，我...”东方不败想解释，却被顾青崖打断。
“多谢教主不杀之恩，”顾青崖后退一步，拱手行礼，语气疏离，“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