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最不愿看到的结果。
她勉强挤出一个笑：“是啊，太好了。”
那笑容，比哭还难看。
我接过她手里的碗：“我来喂吧，今天妈好像特别依赖我。”
我舀起一勺汤，在林媛的注视下，亲手喂给了我的母亲。
汤碗见底。
林媛松了口气，而我的心，却沉入了谷底。
因为那碗汤，也被陈默换成了普通的安神汤，没有她加的“料”。
我必须暂时稳住她，让她相信一切仍在她的掌控之中。
而我亲手喂母亲喝下这碗无毒的汤，就是为了降低她的戒心，为我接下来的计划铺路。
3. 风暴前夕
连续几天，风平浪静。
林媛也放下了心，不再频繁地试探我。
她以为母亲喝下那碗“加料”的安神汤后，病情会再度“恶化”，彻底失去好转的可能。
但她不知道，从上船开始，母亲喝下的每一口水，吃下的每一口饭，都已经被我换掉了。
我甚至让陈默通过黑市渠道，搞到了她所用药物的解药，偷偷混在母亲的饮食里。
母亲的状态，肉眼可见地好了起来。
虽然大部分时间依旧迷糊，但清醒的时间越来越长。
她会拉着我的手，叫我“小舟”，会指着大海，问我“你爸爸什么时候回来”。
而林媛，则将这一切归功于“大海的疗愈力量”。
她甚至在甲板上，抱着我喜极而泣：“老公，你看，妈妈真的在好转！我们的决定是正确的！”
我抱着她，感受着她身体因为兴奋而产生的轻微颤抖。
演，你继续演。
我倒要看看，你这张虚伪的面具，还能戴多久。
陈默传来消息，林媛一直在用卫星电话和她的同伙，也就是她口中的闺蜜宁宁联系。
所有的通话，都已被录音。
“宁宁，情况有变，那个老东西好像真的在好转。”
“怎么会？你的药呢？”
“我也不知道！沈舟那个蠢货还以为是他的功劳，高兴得像个傻子。不行，我不能再等了，必须尽快动手。”
“你想好怎么做了吗？”
“明天会有一场风暴，气象预报上说的。那就是最好的时机。”
挂断电话，林媛从通讯室走出来，看到我，吓了一跳。
“老公，你站在这多久了？”
“刚来，”我提了提手里的毛毯，“看你进去半天没出来，怕你冷。”
我将毛毯披在她身上，动作自然。
她松了口气，挽住我的胳膊：“还是你对我好。”
夜里，我躺在床上，听着身旁林媛均匀的呼吸声，毫无睡意。
明天，就是她选择的动手之日。
我悄悄起身，来到母亲的房间。
借着月光，我看到她睡得并不安稳，眉头紧锁。
我坐在她床边，轻轻握住她的手。
“妈，别怕，明天一切就都结束了。”
她的手动了动，反握住我的手，嘴里喃喃道：“小舟快跑有坏人！”
我的眼泪，再也忍不住。
即使在意识最混乱的时候，母亲的本能，依然是保护我。
林媛，你怎么敢，怎么敢这样伤害她！
第二天，天色阴沉，乌云密布，像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兆。
海浪开始剧烈地拍打船身，整艘船都在摇晃。
林媛一大早就显得异常兴奋，她扶着我母亲，说是要带她去甲板上看海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