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我娘的嫁妆，他也没少拿去填他的窟窿。
事情就这么定了性。
张嬷嬷监守自盗，畏罪纵火。
她被打得只剩半条命，然后被堵上嘴，卖到了最低等的窑子里。
我知道，林氏出手了。
她不会让张嬷嬷有开口的机会。
一个死人，或者一个永远无法开口的人，才能保守秘密。
林氏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她以为，她只是损失了一个忠心的奴才。
她不知道，这只是我送她的第二份“大礼”。
当晚，春信给我端来一碗燕窝。
“小姐，这是侯爷特地吩咐厨房给您炖的。”
我用勺子搅了搅，没喝。
“倒了吧。”
春信愣住：“小姐，这……”
“我爹的东西，我嫌脏。”
我站起来，走到窗边。
夜色很深。
风吹得窗户纸哗哗作响。
春信小声地问：“小姐，那个当票……还有那些人证……都是您安排的？”
我点点头。
“张嬷嬷喜欢赌钱，我在外面设了个局，让她输光了家底，欠了一屁股债。那尊白玉观音，是她自己偷出去当的。”
“至于那些人证，不过是给了点银子，让他们说几句该说的话罢了。”
“那箱烧掉的首饰呢？”
“那是我找人仿造的赝品。”我说，“真品，早就被我转移出去了。”
春信倒吸一口凉气。
她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敬畏。
她大概从来没想过，她这个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的大小姐，能在悄无声息之间，布下这么大一个局。
“那……张嬷嬷被卖掉……”
“那是林氏的手笔。”我冷笑一声，“她这是杀人灭口。也好，省了我动手。”
我转过身，看着春信。
“春信，你怕吗？”
春信立刻跪了下来。
“奴婢不怕！奴婢的命是小姐救的，只要能为小姐报仇，奴婢万死不辞！”
我扶起她。
“好。”
我的仇人，不止林氏一个。
下一个，就该轮到我那个好妹妹，喻瑶了。
还有那个，高高在上的三皇子，萧子昂。
我倒要看看，当他们引以为傲的一切，都化为泡影的时候，他们还会不会像现在这样，得意洋洋。
5
嫁妆失窃案之后，我在府里的地位，似乎高了一点。
我爹安远侯，可能觉得有点亏欠我，对我的态度好了不少。
虽然依旧不怎么关心，但至少不会再动不动就呵斥我。
继母林氏，因为折了张嬷嬷这个心腹，又被我爹敲打了一番，最近安分了很多。
她看我的眼神，总是带着一种忌惮和怨毒。
她肯定在怀疑我。
但她没有证据。
喻瑶的病，也养得差不多了。
她又开始在京中的贵女圈子里活跃起来。
只是，现在的她，看我的时候，眼神里多了一丝复杂。
不再是那种纯粹的轻蔑和不屑。
萧子昂依旧是侯府的常客。
他来，自然不是为了看我。
他是来看喻瑶的。
两个人经常在花园里，在凉亭里，“偶遇”。
然后一聊就是半天。
下人们都看在眼里，却没人敢多说一句。
毕竟，一个是未来的皇子妃，一个是皇子心尖上的人。
谁也得罪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