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手触摸着这堵冰冷的墙。
它很光滑.没有接缝.摸起来像是玻璃.但比我所知的任何玻璃都要坚硬。
我抬起头.向上看。
天空还是蓝的.太阳也还在。
但总感觉.那蓝色.有点假。像一张贴图。
我走到了小区的大门口。
那里.是骚乱的中心。
因为.罩子的外面.来人了。
不是警察.不是消防员.也不是军队。
就是一群……普通人。
他们穿着各色的衣服.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他们就站在罩子外面.隔着几米的距离.静静地看着我们。
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没有好奇.没有惊讶.没有同情。
就像……就像在看动物园里的猴子。
小区里一个脾气火爆的哥们儿.冲着外面一个看起来像是领导的人大吼。
“你们是谁？这他妈的是怎么回事？快放我们出去！”
外面那人.没说话。
他只是抬起手.身边立刻有人递上一个平板电脑。
他在平板上划了几下.然后.又抬起头.继续面无表情地看着我们。
那种眼神.我一辈子都忘不了。
那不是看同类的眼神。
那是研究者.在看实验品的眼神。
我们是实验品。
这个念头.像一道闪电.击中了我。
我们不是被困住了。
我们是被“圈养”了。
就在这时.我身边的一个大妈.突然指着罩子外面.发出一声尖叫。
“老李！那不是咱们隔壁小区的老李吗？！他怎么在那儿？！”
我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
果然.在外面那群“观察者”里.我看到了几张熟悉的面孔。
他们都是附近小区的居民。
平时低头不见抬头见.一起跳广场舞.一起在菜市场讨价价还价的人。
可现在.他们就站在外面.和那群神秘人站在一起。
用同样冰冷的.不带一丝感情的眼神.看着我们。
一个可怕的猜想.在我心里升起。
这个罩子.是不是只扣住了我们这一个小区？
我们.被选中了？
为什么？
4
恐慌.在看清外面那些“熟人”之后.达到了顶点。
人群彻底失控了。
有人想冲出去.结果撞得头破血流。
有人跪在地上.向外面的人磕头.苦苦哀求。
但外面的人.依旧无动于衷。
他们就像一群没有感情的蜡像。
“都他妈给我安静！”
一声暴喝.压过了所有的嘈杂。
说话的.是住在五号楼的刘大爷。
我认识他.以前是部队里的一个老团长.退休了.但身板还硬朗得很。
他手里.竟然拿着一把黑漆漆的手枪。
所有人都被那把枪镇住了。
“哭哭啼啼有个屁用！”老刘头花白.但眼神锐利得像鹰.“现在是什么时候？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时候！”
“不想死的.都他-妈给老子站好了！”
人群.渐渐安静下来。
恐惧.暂时被另一股更强的力量压制住了。
“现在.所有人.听我指挥！”老刘头用枪指了指小区的中心广场.“先统计人数！各楼的楼长呢？都给老子站出来！”
不愧是当过兵的.三两下.就控制住了局面。
但总有不和谐的声音。
“凭什么听你的？”
说话的.是小区的物业王经理。
一个挺着啤酒肚.戴着大金链子的油腻中年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