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您哪位？”
“南小姐您好，这里是市中心医院医务处。很抱歉打扰您……我们这里收治了一位重伤员，顾时珩先生。他在昨晚的车祸中受伤，情况……比较危急。我们在他的随身物品中找到了紧急联系人信息，上面是您的名字和这个号码……”
电话那头的声音还在继续，说着“多处骨折”、“内脏出血”、“尚未脱离危险期”……
南乔握着手机，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窗外的阳光正好，透过刚刚擦干净的玻璃，明晃晃地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斑。
她听着电话里那些冰冷的医学名词，每一个字都认识，组合在一起，却变得无比陌生和遥远。
顾时珩……车祸……重伤……危急……
塑料袋里剩下的几包榨菜还放在桌上，红色的包装，刺眼得很。
她忽然想起昨晚离开时，他最后那一声嘶哑的、带着恐慌的喊声。
想起新闻里那句模糊的“跑车驾驶员伤势严重”。
想起他签下离婚协议时，那力透纸背的名字。
电话那头的人似乎迟迟得不到回应，试探性地问：“南小姐？您还在听吗？您……方便来医院一趟吗？”
南乔缓缓地、缓缓地抬起眼，目光没有焦点地落在窗外明晃晃的天空上。
嘴唇动了动，发出一个极其干涩、轻得几乎听不见的声音。
“……哪位？”市中心医院。
消毒水的味道浓得呛人，混合着某种隐约的血腥气和绝望感，沉甸甸地压在每一个角落。走廊里人来人往，医生护士步履匆匆，病床轮子碾过地面的声音，家属压抑的啜泣，各种声响混杂在一起，形成一种令人心慌的白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