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挥舞着手臂，唾沫横飞。
我静静地切着牛排，听他描述那个没有我的未来。
他说的每一个字，都像是在确认我的猜想。
他甚至没问钱是怎么来的。
他大概以为，是他的“王霸之气”征服了投资人吧。
这种戏码，市场上早就没人看了，他还在演。
“唉，跟你说这些你也不懂。”
他话锋一转，语气里带上了惯常的抱怨。
“你不知道我压力有多大，每天睁开眼就是几百号员工要养活，你就在家做做饭，根本体会不到我的辛苦。”
我抬起头，看着他。
“是吗？”
我的声音很平静。
他被我看得有点不自在，拿起酒瓶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算了算了，不说了，吃饭。”
这顿饭，他吃得很香。
我看着他，像是看着一个即将被下架的程序。
嗯，最后的晚餐。
味道应该还不错吧。
第三章：离婚协议
第二天早上，阳光很好。
林照彦还在熟睡，眉头紧锁，似乎在梦里还在指点江山。
我化了一个很精致的妆。
换上了那套结婚后就再也没穿过的香奈儿套装。
然后，我把我连夜打印好的两份文件，放在了他的床头柜上。
一份，是离婚协议书。
另一份，是股权确认书。
我坐到梳妆台前，安静地涂着口红。
是正红色的。
林照彦醒了。
他揉着眼睛坐起来，习惯性地喊我：“老婆，我今天要穿的衣服呢？”
我没理他。
他看到了床头的文件，拿了起来。
房间里一片死寂。
过了大概一分钟，他猛地掀开被子，赤脚走到我面前，把文件摔在梳妆台上。
“苏晚，你什么意思？”
他的声音里满是错愕和愤怒。
“字面意思。”我盖上口红，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嗯，气色不错。
“就因为我昨天抱怨了两句？你至于吗？你又在闹什么脾气？”
他觉得我在闹。
这个认知，让我觉得有点好笑。
“我没闹。”我转过身，平静地看着他，“林照彦，我们离婚。”
“不可能！”他斩钉截铁。
“财产我已经分割好了，很简单。”
我指了指那份协议。
“这套房子，婚前我父母买的，归我。”
“车子，你开走。”
“我们联名账户里的钱……”我顿了一下，看着他的眼睛，“哦，已经没了，那就算了。”
他的脸色瞬间白了一下。
“至于公司……”
“你休想！”他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公司是我一手创办的，跟你没关系！”
“我知道。”我点点头，拿起了那份股权确认书。
“我只要我名下的那30%股份。”
当年公司初创，他没钱，我投了三十万，拿了30%的原始股。
后来公司做大了，他几次暗示我，一个家庭主妇拿着这么多股份不好看，让我转给他。
我没同意。
现在，这些股份在所有投资人眼里，一文不值。
是马上就要变成废纸的“垃圾股”。
林照彦听到我的要求，愣住了。
他大概以为我会狮子大开口。
他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着我。
“你确定？就要这些垃圾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