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年度水逆，与死对头共乘一部电梯
我叫苏浅，创想互娱的项目总监。
今天是我今年的水逆巅峰。
具体表现为，在“星尘计划”最终竞标会开始前十五分钟，我和我的死对头，天启集团的总裁顾淮，一起被困在了电梯里。
电梯里一片漆黑。
应急灯都没亮。
真够环保的。
【完蛋，全勤奖没了。】
【这破电梯，回头就投诉它。】
【不过顾淮也在，要死一起死，好像也不亏。】
【这男人的香水味真够劲儿的，是想腌入味了好直接下锅吗？】
【长得人模狗样的，心思比墨水还黑。】
【竞标会要迟到了，我们公司的生死存亡啊……算了，还是我的全勤奖比较重要。】
我表面上维持着一个职场精英该有的冷静，甚至还从容地掏出手机，打开了手电筒功能。
“顾总，别怕。”我用公事公办的语气说，光束不经意地从他脸上扫过。
那张脸，帅得是真没天理。
可惜不是个好人。
黑暗中，顾淮沉默着。
周围死一般寂静。
只有我的心声，像开了弹幕一样，在我的脑子里疯狂刷屏。
【他怎么不说话？】
【被吓傻了？】
【不应该啊，传说中的商界阎王，就这点胆子？】
【还是说，他在黑暗里憋什么坏屁呢？】
【他该不会有幽闭恐惧症吧？哦豁，那我可得好好欣赏一下。】
我清了清嗓子，准备再说点什么场面话。
比如“我已经按了紧急按钮”或者“救援很快就到”之类的。
结果，顾淮先开口了。
他的声音很低沉，在这狭小的空间里，像大提琴的弦，轻轻拨了一下。
他说：“我没有幽闭恐惧症。”
我愣了一下。
话题转得有点快，我没跟上。
他继续说，语气平淡得像在陈述今天的天气。
“而且，我用的不是香水，是雪松味的沐浴露。”
“还有。”
他顿了顿，似乎在组织语言。
“你这个月的全勤奖，确实是没了。”
手机的光，开始在我手里微微颤抖。
我听到了什么？
幻觉吗？
大概是电梯骤停，脑子被晃出脑震荡了。
我努力挤出一个得体的微笑，即使他可能看不见。
“顾总，您在说什么？我没太听懂。”
【他妈的，他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难道这世界上真的有读心术？别搞笑了，这是二十一世纪！】
【冷静，苏浅，你可是专业的，不能自乱阵脚。】
【他一定是在诈我！对，就是这样！商战，连心理战都用上了，真够脏的！】
黑暗中，我听见一声极轻的嗤笑。
然后，顾淮用那该死的好听声音，一字不差地，复述了我刚刚的内心独白。
“他妈的，他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
“冷静，苏浅，你可是专业的。”
“……”
“他一定是在诈我！”
最后，他下了结论。
“你的伪装，很吵。”
我脸上的笑容，当场凝固。
手电筒的光，直直地照在他那张似笑非笑的脸上。
我看见了。
他不是在诈我。
他是认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