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他想.他随时可以.揭穿您的身份.让您.万劫不复。”
我说完.整个后殿.陷入了一片死寂。
只剩下我们两个人.粗重的呼吸声。
她看着我.眼神变幻莫测。
有震惊.有愤怒.有不甘.还有一丝……被我说中了心事的.狼狈。
我知道.我赌对了。
良久。
她笑了。
笑声.在这空旷的后殿里.显得格...外诡异。
“有意思。”
“真有意思。”
“一个小小的太监.竟然能看到这一步。”
她收回了匕首。
然后.用那把还沾着我鲜血的匕首.轻轻地.抬起了我的下巴。
“你叫什么？”
“沈……沈青。”
“沈青。”她念着我的名字.嘴角.勾起一抹危险的弧度.“你很聪明。”
“但是.聪明人.通常都活不长。”
“因为.他们知道的.太多了。”
她凑近我.温热的气息.喷在我的脸上。
“不过.”她话锋一转.“朕今天.心情好。”
“决定.留你一条小命。”
我心里.没有半分喜悦。
只有.更深的不安。
我知道.这只是开始。
“但是.”她果然还有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从今天起.你就跟在朕的身边.做朕的贴身……小狗吧。”
“朕让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
“朕让你往东.你不能往西。”
“听明白了吗？”
我看着她.那双漂亮的眼睛里.充满了掌控一切的.高高在上的意味。
我还能说什么呢？
我低下头.用尽全身的力气.说出了那三个字。
“……是.主子。”
6
我就这样.成了皇帝的贴身太监。
也是.这世上.除了她自己.唯一一个知道她秘密的人。
我的差事.变得很简单。
也很……屈辱。
每天早上.天不亮.我就要进她的寝殿。
第一件事.就是帮她.用长长的白布.把胸前.紧紧地缠起来。
那布.缠得很用力。
我每次.都能看到她疼得额头冒汗.脸色发白。
但她一声不吭。
第二件事.是帮她更衣。
穿上那件.沉重的.绣着九条金龙的.龙袍。
第三件事.是听她.在镜子前.一遍又一遍地.练习着用男人的声音说话。
那种刻意压低的.沙哑的.冰冷的嗓音。
每一次.都像是用砂纸.在磨她的喉咙。
做完这一切.她就不再是她了。
她又是那个.杀伐果断.喜怒无常的.暴君.萧珩。
而我.就跟在她身后.像个没有感情的影子。
她批阅奏折.我就在旁边磨墨。
她上朝.我就在殿外候着。
她吃饭.我就在旁边试毒。
她睡觉.我就守在她的床头。
我们离得很近。
近到.我能闻到她身上.那股淡淡的.被龙涎香掩盖住的.少女的体香。
但也离得很远。
远到.我们之间.除了“主子”和“奴才”.再也没有别的称呼。
她把我.当成了一条狗。
一条.会说话.会喘气的.绝对忠诚的狗。
她会故意.在朝臣面前.对我表示出不同寻常的“恩宠”。
赏我吃的.赏我穿的。
有时候.还会让我.坐在她的脚边.听她和大臣们议事。
所有人都说.我沈青.是皇帝跟前.最得宠的红人。
只有我知道.她这么做.只是为了把我.放在火上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