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着墙壁，缓缓地滑坐到地上。
手心里，全是冷汗。
我不知道，他最后做的这个决定，是不是因为闻到了那股香。
我只知道。
我这个罪人，好像又一次，插手了他的人生。
第8章：第一次动摇
那场并购案的风波，最终以傅景深的完胜告终。
他不仅没有掉进傅天成设下的陷阱，反而将计就计，用更低的价格，收购了另一家潜力巨大的公司，打了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
傅天成赔了夫人又折兵，据说在董事会上脸都绿了。
那晚之后，傅景深看我的眼神，开始变得有些不一样。
不再是那种纯粹的，不带任何温度的憎恨。
而是多了一些我看不懂的，复杂的东西。
他开始频繁地出现在阁楼。
不说话，也不做什么。
只是坐在那张唯一的椅子上，静静地看着我。
一看，就是很久。
他的目光像探照灯，要把我的灵魂都看穿。
我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
“傅总，有事吗？”
我终于忍不住开口。
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反而问了另一个。
“那天晚上的香，是你点的？”
我的心漏跳了一拍。
“我……我只是睡不着。”
我低下头，不敢看他的眼睛。
“是吗？”
他站起身，走到我面前。
阴影将我完全笼罩。
“苏晚，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他捏住我的下巴，强迫我抬头看他。
“一边说着恨我，一边又在我最关键的时候，帮我？”
“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看着他近在咫尺的眼睛，那里面的探究和怀疑，让我心慌。
“我没有帮你。”
我别开脸，冷冷地说。
“一切都只是巧合。”
“你不要自作多情。”
他盯着我看了很久，久到我以为他会像以前一样，用更难听的话来羞辱我。
但他没有。
他只是松开了手，转身离开了。
那天夜里，我起夜的时候，路过书房。
门没关严，里面透出光亮。
我看到傅景深坐在书桌前，没有处理文件，也没有看电脑。
他的面前，摊着一堆旧资料。
是三年前，那场官司的庭审记录。
我的呼吸，瞬间停滞了。
我看到他修长的手指，停留在其中一页上。
那上面，有一行被红笔圈起来的字。
是当年他的辩护律师，留下的一句标注。
“原告方提供的证据链，过于完美，不合常理。”
过于完美。
是啊。
一个完美的陷-阱，才需要一个完美的证据链来支撑。
傅景深就那么看着那行字，一动不动。
书房里的烟灰缸，已经满了。
我知道。
他那座用仇恨为我堆砌起来的，坚不可摧的堡垒，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缝。
他开始怀疑了。
第九章 我为了钱
傅景深眼里的红血丝，像一张网，要把我勒死。
“为什么？”
他的声音又哑又涩，像生锈的铁片在摩擦。
“三年前，你为什么要那么做？”
我看着他，这个我曾爱到骨子里的男人。
现在，他眼里的痛苦，对我来说，只是一种迟来的讽刺。
我笑了。
笑得又冷又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