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臣抱着我，另一只手随意一挥。
媚姬凝聚的妖力瞬间消散。
她脸色一白，跪倒在地。
“尊上息怒！”
谢臣摸着我背上柔软的毛，声音依旧没什么温度。
“我的东西，我想给谁毁，就给谁毁。”
“你有意见？”
“属下不敢！”媚姬的身体抖得像筛糠。
“滚出去。”
“是！”
媚姬狼狈地退下，临走前，那淬毒的眼神几乎要将我凌迟。
我才不怕她。
我抱着谢臣的手臂，用毛茸茸的脸颊蹭了蹭。
这个疯批，好像也没那么坏。
至少，他身上的味道，让我觉得很安心。
2
“给你，吃糖糖。”
我叼着一颗刚从魔宫后山偷摘的朱果，颠颠地跑到谢臣的炼丹室。
他正在摆弄一堆瓶瓶罐罐，空气里弥漫着古怪的药味。
我把朱果放到他手边，然后熟练地跳上他旁边的石台，好奇地看着他。
他拿起一株通体漆黑，还散发着不祥气息的草。
“幽冥草，一滴汁液便可毒杀一条蛟龙。”
他一边说，一边将草药放进石臼里碾磨。
我歪着头，看着那黑色的汁液，忍不住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
看起来……好像很好吃的样子。
谢臣瞥了我一眼，眼神里带着一丝警告。
“这可不是你的萝卜。”
我“嗷呜”一声，表示知道了。
他转过身去，从一个玉盒里取出一枚晶莹剔셔的内丹。
就在他专心处理内丹的时候，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跳下石台，一口将石臼里的幽冥草连带着汁液吞了下去。
味道有点苦，有点涩，还有点……上头。
我咂了咂嘴，意犹未尽。
身后，是死一般的寂静。
我回过头，看到谢臣僵在原地，手里的内丹“啪”地一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他缓缓转过身，那张向来没什么表情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类似“惊恐”的神色。
“你……”
他一个箭步冲过来，掐住我的嘴，想让我把东西吐出来。
可我已经咽下去了。
我甚至还打了个嗝。
一股黑气从我嘴里冒了出来。
“糟了！”
谢臣的脸色彻底变了。
他抱起我，疯了一样冲出炼丹室。
魔宫里顿时鸡飞狗跳。
“快！把本尊的万年雪莲拿来！”
“还有九转还魂丹！”
“快！”
媚姬闻讯赶来，看到我奄奄一息地躺在谢臣怀里，嘴角还挂着黑色的血丝，眼底是掩饰不住的狂喜。
“尊上，这小畜生误食了幽冥草，怕是……神仙也难救了。”
她假惺惺地劝道，“您节哀。”
谢臣一脚踹在她心口。
“滚！”
媚姬口吐鲜血，倒飞出去，眼神怨毒。
我感觉我的身体越来越冷，意识也开始模糊。
迷迷糊糊中，我好像看到了另一番景象。
那是在一片尸山血海的战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