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哭声惊天地泣鬼神，甚至穿透了隔音良好的房门。
楼道里传来脚步声。
邻居张婶大喊：
“哎哟，这是怎么了？老姐姐怎么坐地上了？”
婆婆像找到了知己，哭嚎得更卖力了。
“哎呦你快给我评评理！我就是想抱个孙子，有错吗？她……她竟然说不归我管！”
张婶的眼神立刻变了。
“小梁啊，这就是你不对了，老人家的心愿嘛……”
谭磊脸上早就挂不住了，使劲想拽婆婆起来：
“妈，算我求您了！起来！邻居都看着呢！”
“看就看！我就要让大家都知道知道，你娶了个什么败家娘们！”
动静越来越大。
楼上楼下好几家都出来了。
“这家咋了？”
“好像是因为抱孙子的事儿。”
“这家媳妇看着挺体面，怎么这样……”
“唉！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议论声嗡嗡地传进来。
婆婆就像人来疯一样，演技更浮夸了。
谭磊又急又臊，额头的青筋直跳。
他扭头看我，眼神里带着一丝恳求，还有不易察觉的埋怨。
“梁瑾，你就少说两句，先让妈起来！”
我站着没动，愣愣地看着这场闹剧。
婆婆一味坐在地上撒泼，丈夫束手无策，只会施压。
平时关系还算好的邻居也不分青红皂白地乱站队。
我的心一点点沉下去。
原来墙倒众人推，谁也靠不住。
各种声音还在继续，我的手默默攥紧。
妈，既然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了。
这样想着，心里已经开始策划一出大戏。
3
第二天，我起床后发现自己的咖啡被换成了中药。
婆婆端着碗，笑得一脸褶子：
“小瑾啊，快趁热喝了，这是老中医开的求子方，哎呦喂灵得很！”
灵得很？那味道倒是冲得我胃里翻江倒海。
“倒掉。”我一把推开，“我只喝咖啡。”
她脸一垮，又开始抹眼泪：
“这可是我天没亮就起来熬的，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知好歹？”
“是我让你熬的吗？”
我白了她一眼。
“妈，你要是在城里闲得没事干，可以回老家。”
我以为自己冷脸可以让婆婆收敛一点，但我发现我错了。
晚上回家，我发现梳妆台被人动了。
护肤品一打开全是一股怪味儿。
“妈，你干什么了？”
婆婆神秘兮兮地凑过来：
“当然是抹肚子的灵药，暖宫最好用了！”
“真是愚昧……”
我直接将那些怪药扔进了垃圾桶。
响声惊动了谭磊：
“妈，您别弄这些了行不行？梁瑾不喜欢……”
“你当我为谁啊？还不是为你们老谭家！”
谭磊瞬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我看着吃瘪的丈夫，心里说不出的悲凉。
人只有在这种时刻，才知道枕边人的真面目。
最过分的还在后头。
周末我推开浴室门，正好目击婆婆往我沐浴露里兑东西。
“啊！你在干嘛？！”
她了吓一跳：“好……好东西，洗了容易怀儿子……”
我气得直抖，恨不得把整瓶沐浴露都挤她头上。
可良好的教养还是让我忍住了。
我冷冷地拿起那瓶被污染了的沐浴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