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铭那张脸瞬间僵住，像是被什么东西噎住了喉咙，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我刷身份证进场，找到座位坐下。
考场安静得只剩下呼吸声。
试卷发下来，我深吸一口气，翻开。
行测第一题就是图形推理。
我拿起笔。
赵铭？苏晴？娱乐圈？
那都是上辈子的事了。
7
手机在桌上震个不停。
是那个几个月没联系的经纪人，破天荒拉了个群，消息一条接一条往外蹦。
【恭喜我们晴宝拿下美雅珠宝代言！[链接]】
【今晚公司聚餐庆祝，都来！】
【@林薇 你也看看，学着点什么叫争气。】
我划掉提示，没点开。
屏幕上方突然又弹出一条新短信，来自一个陌生的官方号码。
心脏猛地一跳。来了。
我点开短信。
【林薇考生，您好！您报考的XX岗位综合成绩排名：1。恭喜您进入考察环节……】
后面那些字都模糊了。
只有那个加粗的“1”字，清清楚楚，钉在屏幕正中央。
我盯着那个数字，看了足足十秒。
胸腔里一股滚烫的东西猛地冲上来，撞得喉咙发紧。
外面客厅的电视还开着，娱乐新闻正在播报苏晴代言美雅珠宝的盛大发布会，她笑得一脸璀璨。
我关掉电视。
我站起身，拿着手机走到阳台。
经纪人的群聊还在弹消息，大概是问我去不去聚餐。
楼下小区的泳池泛着蓝光。
我抬手，胳膊一扬——
手机划出一道银色的弧线，咚地一声砸进泳池中央，溅起一小簇水花，然后咕嘟咕嘟沉了下去。
屏幕最后的光亮在水下闪了一下，彻底熄灭。
世界清静了。
聚餐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换鞋，拿钥匙，出门。
晚风吹在脸上，有点凉，但挺舒服。
考核还没完，得去准备资格审查材料了。
8
我站在机关大楼底下，抬头看了眼国徽。
身上是昨天刚买的黑色西装，料子一般，硌得慌。
素颜，头发扎成最简单的马尾。
走进办公室，一股打印纸和保温杯泡枸杞的味道。
同事们看我的眼神有点好奇，但没人多问。
挺好。
工位在角落，电脑是老式的厚显示器。
我坐下，试着开了机，声音像拖拉机。
领导是个四十多岁的大姐，姓王，表情严肃地走过来，放下一叠文件。
“小林，来了。这是近期文化市场调研报告，你先熟悉一下。”她打量我一眼，语气平淡，“正好，有项任务交给你。”
我坐直了点。
“台里那边新上了一档综艺，叫《行业新风》，主打职场体验。播了几期，反响不错。”
王主任推了推眼镜，“但最近接到一些观众反馈，质疑节目有作秀成分，偏离了宣传行业正能量的初衷。”
我听着，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新发的办公桌垫。
“你以前是艺人，对综艺这套流程熟。”
王主任把一份文件放在我面前，“这期他们去体验新兴行业，你跟播调研一下，重点关注节目制作是否合规，内容是否真实健康。写份评估报告回来。”
《行业新风》？
我拿起那份节目简介，指尖有点发凉。
翻到参演嘉宾那页，果然看见了那个熟悉的名字——苏晴。
